楚可可下意識抓緊楚軒的衣袖,指尖微微發白,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作為靈州之主,靈州長手握人脈與權勢,絕非等閒之輩。
可她瞥過楚軒緊抿的薄唇與眉間凝結的寒霜,深知以楚軒的性子,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定會為楚家討回公道。
“別怕!”
楚軒摸了摸楚可可的頭,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諸多念頭。
他暗自揣測,靈州長痛下殺手或許與自己的身世有關。
沉吟片刻,楚軒再度逼問道:“靈州長為什麼非要滅楚家不可?”
衛君昊面色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思索良久才道:“這我不太清楚,但趙泰曾提過,楚家有件了不得的寶貝,靈州長覬覦已久。”
“所以血洗楚家後,我們誰也沒敢藏寶庫裡的東西,全留給了他。”
楚軒愣了一下。
楚家藏寶閣的每一處角落他都再熟悉不過,那些物件在他眼中並無出奇之處。
靈州長身為一方大員,見過無數珍寶,究竟是什麼能讓他如此瘋狂?
就在楚軒沉思之際,衛君昊‘噗通’一聲重重跪下,額頭不斷撞擊地面,發出咚咚悶響。
“楚少,我真的把知道的全說了,楚家的資產我也願意盡數歸還,求你饒我一命!”
楚軒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想讓我饒你?當年我父親給你們磕頭時,你們可曾手軟?”
話音未落,楚軒一腳狠狠踹出,衛君昊的頭顱瞬間爆裂,紅白之物濺滿地面。
隨後,楚軒眼神冰冷地掃視著剩餘衛家人,殺意如實質般蔓延開來。
片刻之間,衛家眾人皆化作飛灰,消散在空氣中。
唯有如此,才能告慰楚家百十來口的在天之靈!
賓客們望著滿地的狼藉,面色如死灰般慘白,彼此間眼神驚恐對視,喉嚨裡溢位壓抑的抽氣聲。
有人顫抖著嘴唇,壓低聲音喃喃道:“衛家百年根基,狼狗社縱橫金陵地下十餘年,就這麼......沒了?”
“不過眨眼功夫,趙家、狼狗社、衛家,盡數覆滅,這楚軒......簡直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殺神!”
議論聲此起彼伏,卻又似被無形的手掐住咽喉,不敢說得大聲。
人群中有人目光憂慮,望著血泊中漸漸冷卻的屍體,聲音發顫:“就算他實力通天又如何?”
“龍國對武道者管控森嚴,武者決鬥需報批,濫殺普通人更是大忌,他殺了這麼多人,一旦被追究,絕無活路!”
然而這話剛出口,便被旁人狠狠瞪了一眼,那人慌忙捂住嘴,再不敢多言。
“噠噠噠......”
氣氛壓抑到極點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與金屬碰撞聲驟然響起。
金陵監察司的司長林德華領著荷槍實彈的監察如潮水般湧入,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對準楚軒。
“大膽狂徒,把龍國律法當兒戲?當我監察司沒人了嗎!”林德華面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怒吼道。
可當他目光掃過屋內堆積的屍體、飛濺的血牆時,即便是見慣血腥的他也忍不住喉間發緊。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大部隊後方緩步走出的兩道身影。
兩人身著白色制服,步伐沉穩,周身散發著令人心安的威壓。
看到他們出現,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一陣騷動。
“是武司!武司的人來了!”
“這下楚軒完蛋了!武司專克武道狂徒,他插翅難逃!”
為首高個男子是金陵武司隊長宋匯,他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戰場,內勁大成的氣勢隱隱散發。
身旁年輕人是他的兒子宋思,身姿挺拔,外勁圓滿的氣息沉穩內斂。
宋匯眯起眼睛,盯著楚軒上下打量,難以掩飾眼中的震驚與憤怒:“豎子,即刻投降,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說著,宋匯又轉頭向林德華下令:“控制住二人,敢反抗,就地格殺!”
林德華立刻將槍握緊,監察們也齊刷刷將槍口對準楚軒與楚可可。
見此情形,人群中爆發出壓抑不住的竊喜,賓客們交頭接耳的聲音裡滿是劫後餘生的顫抖。
“武司一出手,這瘋子總算要伏法了!”
“殺了這麼多人,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過律法制裁!”
楚軒周身的空氣驟然冷下來,他的視線死死釘在那些對準楚可可的槍口上,太陽穴突突跳動,彷彿下一秒就要炸開。
“你們的槍口,最好給我挪開!”
楚軒的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我可以接下你們所有的手段,但誰敢動我妹妹一根頭髮,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地獄!”
宋匯呵斥:“懲惡揚善本是我們的職責,你殺了人還敢威脅我們,罪加一等。”
“當年楚家滿門被屠戮時,你們這些所謂的懲惡揚善之士在哪裡?現在我為親人報仇,你們倒跳出來主持公道了?”
楚軒向前踏出一步,地面的青磚在他腳下寸寸龜裂。
“趙泰、衛君昊,還有那個熊狼狗,哪一個不是雙手沾滿鮮血?”
“他們燒殺搶掠、草菅人命的時候,你們視而不見,如今我為民除害,你們反倒拿槍指著我們?”
“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