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寂。
眾人望著血泊中傲然而立的楚軒,呼吸幾乎停滯。
武道祖師,那是能開宗立派、震懾一方的存在,在世俗眼中宛如神明,可如今三位聲名赫赫的祖師,竟在楚軒手中如同稚童般脆弱,被輕易碾碎。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氣聲,混著壓抑的驚呼聲,彷彿置身於一場荒誕的噩夢。
“他根本不是普通的天師武者......是祖師!二十出頭的武道祖師!恐怖如斯!”不知誰顫抖著喊出這句話,瞬間引爆全場。
眾人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放眼整個龍國,這般年紀便踏入祖師境的天才,屈指可數。
祖師之上為元師,元師之上為王師。
南境那位聲名遠揚的最強高手,苦修數十載才達到王師級別。
而楚軒,以這般恐怖的修煉速度,不出二十年,怕是能與之一較高下!
“五年前他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少爺,怎麼可能短短几年就......”
竊竊私語聲中,盡是驚歎與疑惑。
杏兒死死抓著水月的手臂,聲音因激動而發顫:“小姐!我們竟遇到了這樣的天驕!”
她雙腿發軟,險些跌坐在地,後怕與興奮交織。
先前自己竟不知天高地厚,對一位武道祖師出言不遜,如今想來,當真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若換作其他祖師,自己此刻怕是早已魂飛魄散。
水月則呆立當場,一雙杏仁眼緊緊盯著楚軒,眼底滿是震撼與傾慕。
這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醫術能碾壓回春堂的神醫,武道更是以一己之力秒殺三大祖師,如此驚才絕豔,世間何處可尋?
她想起初見時楚軒不吝賜教,好言相勸的模樣,那時只覺他帥氣非凡,如今看來,他的魅力又何止於此?
“要是能拿下他......”
水月的心臟劇烈跳動,臉頰泛起紅暈。
這般逆天的存在,別說是水家,就算是那位威名赫赫的十省戰衛長石德宇見了,也得將其奉為上賓。
若能與他攜手相伴,自己不僅能擁有堅實的依靠,水家更能借此一飛沖天,躋身頂尖勢力之列。
她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這個機會,絕不讓這般優秀的男人從自己身邊溜走。
宴會廳內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死寂,齊家人癱倒在血泊與屍骸間。
有人抓著親人的殘肢痛哭流涕,有人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彷彿靈魂早已被抽離。
裴擒虎等三位祖師化作的血霧尚未消散,刺鼻的血腥氣讓所有人都無比清楚地瞭解到,再無人能阻擋楚軒的怒火。
齊天華像具失了魂的木偶般跪在地上,一身的華服沾滿了血汙與塵土,先前的囂張蕩然無存。
他盯著楚軒周身若隱若現的金色龍影,喉結劇烈滾動。
五年前那個本應被虐殺的落魄少年,竟在短短時光裡,成長為能踏碎武道祖師的恐怖存在!
冷汗順著他灰白的鬢角滑落,他突然想起岳父石德宇當年那句“務必斬草除根”,此刻終於明白,原來那些大人物早在多年前,就預見了楚軒今日的可怕。
楚軒踏過滿地殘骸逼近,靴底碾碎碎骨的聲響讓人心驚肉跳。
他看著齊天華眼底翻湧的陰鷙,殺意如實質般迸發:“當年楚家百口的哭喊,今日便讓你齊家百倍償還!”
話音未落,金色拳影如暴雨傾瀉,齊家剩餘族人在轟鳴聲中接連爆成血霧,慘叫聲迴盪在整個庭院。
待硝煙散盡,只剩齊天華與石欣豔蜷縮在角落。
石欣豔死死抓著丈夫的衣角,臉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囂張神情。
而齊天華卻突然爆發出癲狂的大笑,笑聲中帶著絕望與不甘:“殺!你儘管殺!當年我親手把你楚家滿門推進火海時,就沒想過留活路!”
“就算重來一百次,我照樣會碾碎你們!”
他脖頸青筋暴起,雙眼之中滿是赤紅的血絲:“現在你殺了我又如何?楚家的冤魂永遠都回不來了!”
圍觀賓客們驚恐地後退著,那些曾對齊天華阿諛奉承的權貴,此刻望著他扭曲猙獰的面孔,只覺渾身發冷。
他們這才驚覺,平日裡衣冠楚楚的靈州長,竟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
而若不是楚軒以雷霆之勢復仇,楚家滅門的真相,或許將永遠被掩埋在“意外失火”的謊言之下。
“原來他只是來複仇而已。”水月美眸中翻湧著心疼與震撼,目光牢牢鎖在楚軒身上。
她難以想象,這個與自己年歲相當的青年,竟揹負著如此沉重的家族血海深仇。
昔日楚家在金陵的輝煌,水月早有耳聞,雕樑畫棟的宅邸、富可敵國的產業,卻在一夜之間,化作滿地焦土。
而眼前的楚軒,從廢墟中站起,一路披荊斬棘,這份堅韌,遠超常人想象。
楚軒如鷹隼般的目光死死盯著齊天華,周身散發的寒意彷彿要將空氣凍結。
“我從未奢望你會對我楚家磕頭謝罪,想要告慰他們的亡靈,唯一的方法,就是送你們齊家所有人下地獄!”
他向前踏出一步,地面在腳下微微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