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靖王殿下。”
霍不疑掀袍下馬,行雲流水般拱手作揖,頎長的身量,竟與馬首齊額。
他引著那兩匹漂亮良駒走到劉嫣跟前,劉嫣略頷首回禮,眼神落到王垚身上,王垚立刻自覺的單膝跪倒,“卑職馴馬失手,讓這馬衝散了營內的佇列,還差點踩踏到人,所幸冠軍侯及時發現,將它驅趕出來,才未釀成大禍。都是屬下辦事不力,請殿下降罪。”
劉嫣卻不理他,只衝著霍不疑說,“多謝冠軍侯施以援手,王垚,你不該向本王請罪,快給冠軍侯賠禮。”
她沒過多責備,已經是輕放的意思,王垚聽得懂言外之意,立馬又朝霍不疑跪去。
“好在人馬都沒有損失,只是虛驚一場,王少僕引以為戒便是。”霍不疑說著,將馬繩交到劉嫣手中,臉上一絲氣惱都無,甚是風輕雲淡的一語帶過。
劉嫣見他破天荒的這麼好說話,禁不住往他臉上多瞟了幾眼。
“多謝冠軍侯,下官定不再冒失。”王垚謝恩告退。
霍不疑點頭站定,看向劉嫣,“靖王今日怎麼想著來上林苑了?”
劉嫣有點沒適應霍不疑這溫和的態度,呆呆的別開臉,“我是來馴馬的,這不,還沒在寬敞地方和它磨合過呢。”
劉嫣牽著馬繩,眼睛雖然盯著天馬看,心思卻有點飄忽,連說出口的實話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霍不疑見她欲蓋彌彰,又走近了一步,“這裡說話不方便,殿下隨我來。”
走馬觀的馬場很大,蘭予赤生楊禪等人都在看臺等候,獨劉嫣和霍不疑二人在馬場裡。
只看那銀毛天馬仰天一嘯,前蹄高抬,場內立時塵土紛飛。
霍不疑手執馴馬繩,牢牢牽制住它高昂的脖頸,精瘦的上身半露,雙腿夾/緊馬腹,馬立刻甩著蹄子狂奔起來。
劉嫣知道馴馬危險,起初並不靠近,可是當霍不疑成功馭停天馬時,她心中如卸擔一般,大舒一口氣,小跑著迎了上去。
“你什麼時候還懂馴馬了?”劉嫣的神情裡含著不自知的仰慕,霍不疑將其盡收眼底,笑得甚是暢快。
“乘風就是我自己馴的。”霍不疑說罷,屈指放在口中吹哨,那匹棗栗色天馬頓時奔入馬場,溫順的停在霍不疑的身邊,它似乎有些吃醋主人騎小銀毛不騎它,而小銀毛也不收斂得意,它前前後後的走動,就是閒不住四隻蹄子。
劉嫣有些羨慕霍不疑這項本事,她從小學騎馬,就沒少被馬顛下來過,更別說她的腿天生就瘦柴,完全沒法像霍不疑那樣紮實的貼在馬肚上。
陛下曾說霍不疑是天生的征服者,或許正是因為他精於騎術,才會在戰時人馬合一,百戰百勝。
“來,現在殿下來試試。”霍不疑說罷,扣好馬鞍和馬轡,一副替劉嫣攬轡執韁,保駕護航的架勢,劉嫣反倒不好意思擺架子了。
遠處觀望的眾人微怔,畢竟從沒見冠軍侯對誰如此殷勤過……
馬原地踱步不前,劉嫣有些警惕,剛要揚鞭,霍不疑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無虛揚鞭,它會走。”霍不疑望向劉嫣,眼裡寫滿信任和敬畏,“馬是自然的生靈,只不過是被我們人利用罷了,如果你懂它,你想去哪,它便會去哪。”
劉嫣覺得他說的有點邪乎,但她覺得試一次也未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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