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真的會對皇上下手麼?”蕭希微抬手,隨手接住一片粉紅的花瓣,聲音清冷,細長的眉尖微微動了動。
“你覺得的了?”楚惜之坐到蕭希微身旁,伸手將她攬到懷裡,右手勾起她的一縷青絲輕輕的摩挲著。
蕭希微微微仰起頭,入目便是一雙深遂的幽瞳,瞳孔裡閃動著粼粼的波光,那眉眼,那輪廓,似被人一刀一刀早已刻在了她的胸口,即便閉上眼睛,他眸中的每一次波動,嘴角每一分笑容都清楚的映刻在她的心裡,如同鏤進了她的骨血。
她看著楚惜之,良久,她忽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聲音低沉的在他胸口響起,“惜之,我只是心疼你……”
她心疼他,更為他不值。
同樣都是皇帝的血脈,可皇帝的心卻偏得那樣厲害?這些年所謂的疼愛與恩寵都只不過是為了扶楚硯之上位的假象,可是,惜之這些年卻是實心實意將他這個父皇放在心上的,在真曉這些真相後他心裡又該是如何的酸楚?可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他費盡心血算計扶持上位的兒子在地位一步步穩固,大權在握後便毫不猶豫決定對他下手,不知道當皇帝知道這一切後又是什麼心情?會不會後悔這些年對惜之所做的事?
“傻瓜。”楚惜之伸手揉了揉蕭希微的頭髮,聲音輕柔,仿若初春的微風輕輕拂過,鼻尖繚繞著一片桃香。
……
崇德殿。
或許是因為上次嚴貴妃的一番話,皇帝心生了警覺,這幾日送來的丹藥他大半賞了底下的小太監,可一連數天也沒見那小太監出什麼事,一時間又覺得是自己多疑了,再加上連日沒服丹藥,他總覺得身上沉得厲害,就連行那事也覺得力不從心起來,所以,待這日小太監再奉上丹藥時,他便猶疑起來。
正當皇帝猶疑的時候,殿外突然響起太監略顯尖銳的聲音,“太子殿下到。”
皇帝眉心皺了皺,隨即嘴角掠過一絲極輕的冷笑。
來得正好,正好有些事情他得當面問一問他。
“兒臣給父皇請安。”楚硯之一進屋便朝皇帝行禮道。
“起來吧。”皇帝淡淡的抬了抬手,面上波瀾不驚,什麼也看不出來。
“太子殿下。”站在皇帝身邊的祥妃面帶微笑的朝楚硯之福了福身。
楚硯之嘴角略略一勾,略一抬手,笑著道,“祥妃娘娘也在呀。”
祥妃笑了笑,隨即上前兩步朝皇帝福了福身,柔聲道,“陛下,太子殿下來此想必有話要與陛下商議,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雖說這幾日進貢的丹藥都沒有問題,但皇帝到底因為嚴貴妃的那一番話起了疑,是以,祥妃這一說,皇帝想也不想便道,“無妨,你且留在這。”
如今後宮的嬪妃雖多,但能得他信任卻一個也沒有。惟有一個祥妃,因她早前便是御前宮女出身一直在他身邊侍候,所以,他多少還願聽她說幾句話。
“是。”祥妃垂首恭謹的福了福身,隨即安靜的退到一旁。
看來,他這位多疑的父皇果真是對他起了疑心了。
楚硯之眸底飛快的掠過一絲冷笑,可面上卻顯得十分的恭敬平和,似乎絲毫也沒有皇帝這番話受影晌。
“兒臣聽說近幾日父皇並沒有服食張仙人送來的丹藥,兒臣擔心,所以,特來瞧瞧父皇。”楚硯之抬手公恭謹的對皇帝道。
皇帝原本便對這丹藥存疑,原想找個機會開口問他,不成想楚硯之自己到先開口了,當下便順著他的話道,“朕近幾日聽到一些傳聞……”
“父皇說的傳聞可是有關燕王?”楚硯之淡笑著截斷了皇帝的話,幽深的眸子靜默的盯著皇帝,沒有絲毫躲閃。
被楚硯之這樣直白的問出來,皇帝一怔,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瞥見皇帝這神,楚硯之垂眸一笑,面上帶了幾分苦澀,竟連聲音也夾雜了幾分沙啞,“父皇會這樣問,莫不是疑心兒臣了吧?”
皇帝眉心皺眉,抿了抿嘴角並不接楚硯之這話,只是目光幽冷的盯著他,似要將這個自己一手捧上來的兒子看個通透。
見皇帝不答,楚硯之苦笑了一笑,“父皇不服食張仙人送的丹藥可見當真是疑心兒臣了……”說到這裡,楚硯之頓了頓,這才抬頭看著皇帝似笑非笑的道,“父皇這幾日都將丹藥賞給了奴才,不知道那些奴才可還活著?”
皇帝一怔,隨即眉鋒一挑,聲音也跟著一沉,“你這話何意?”
楚硯之自嘲的笑了笑,隨即目光望著旁邊那個太監手中捧著的那個白玉瓷瓶,那白玉瓷瓶裡裝的是剛剛呈上來的丹藥,“看來,今日父皇未曾服過丹藥,也並未讓人試藥,不如,便讓兒臣來替父皇試試這丹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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