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她又有些顧慮和矛盾,湯波和湯伽野都是好人,對她的態度也還不錯,夾在他們之間做人挺難。
她不想過多地去摻和他們的家事。
“可以。市場部簽了字,再找我簽字,你和方芳做擔保人,也要簽字。
付款方式就按你說的三期來。我要回廠裡,你們一起回嗎?”
湯波說話有些急促,走路也加快速度。
方芳走在一旁不敢插話。
“好的,我知道了。我和方芳還有事,暫時不回。您先走,我們送您。”
湯波點頭,沒有再繼續說話。
林曉秋和方芳把湯波送出醫院,看他坐進小汽車,才笑著揮手。
“曉秋,咱們去找我表哥嗎?順便慶祝一下初步勝利。”
方芳親耳聽到湯波答應這事,有些激動。
“不用,一會給他打個傳呼,讓他週五直接帶上合同來籤就行,我們去看看陳文露。”
方芳聽到陳文露,瞬間呆住,林曉秋心也太善了吧?
“去看她?曉秋,你不生她氣?她和劉文康攪在一起,差點把你害了!
你想想,要不是這事因為他們倆吵架說出來,你至今還矇在鼓裡。
搞不好,以後他們還能借機再害你清白,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去看她?”
方芳臉上的憎惡肉眼可見,林曉秋笑著拍她肩膀。
“我少說了半句,去看她有多慘。”林曉秋摟住方芳的肩膀,搖來搖去,勸她不要想太多。
“哈...走啊,走。”
方芳興奮地抓住林曉秋的雙手搖擺,兩個人站在醫院門口笑得像傻子。
兩人一陣風衝到醫院導醫臺,問了陳文露的病房號,輕手輕腳走過去。
方芳趴在門外的玻璃上,小心翼翼地朝裡面看。
林曉秋頭靠在她肩膀上,兩人看得齜牙咧嘴。
陳文露的頭上包著繃帶,臉上好幾處也貼著紗布,右腳高高地架起,擔在半空中的支架裡。
左手在打吊瓶,整個人看上去狼狽又好笑,了無生氣。
陳文露閉著眼睛,雙眼的眼淚卻止不住地無聲流淌。
從方芳的角度正好看得清楚,她小聲問身後的林曉秋:“她傷的這麼重?沒有一個月出不了院吧?她也沒錢治療,難道是廠裡出錢給她治?”
林曉秋若有所思,這確實是個問題。
看劉文康那個樣子,也不像願意出錢的,廠裡會出錢嗎?
“應該不會,陳文露又不是工傷,她是被劉文康打傷的,最多算受害者,冤有頭債有主。
廠長不會為劉文康的錯誤買單,這錢劉文康又不願意出,陳文露要是不報警,這錢她要自己掏。”
方芳贊成地點頭,可問題是陳文露沒錢,醫院不可能還給她繼續治吧?
“她沒錢,明天不會被轟出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