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魔劫

第51章 驚詫(下)

主人家看著他凌厲冰寒的冷笑,不殺苻堅他誓不為人。

如果這個世界有後悔藥世間就沒有那麼多悲劇,主人家就沒有這樣痛苦,他永遠被後人釘在苻堅大帝的恥辱的柱子上,他進入阿房宮稱帝了,但他沒有一點開心的顏色,只是打仗,打仗。太元十年(385年)正月,苻堅與主人家交戰,苻堅暫時略占上鋒。血腥的日子我聞著血腥,看著撕殺的戰場血流成河,屍體堵塞道路,飛鳥噙食屍體,聽著主人幾近野獸的咆嘯。

淒厲的讓人毛骨聳然,他概是苻堅未死,他怎敢死去?

太元十年(385年)五月,又是與苻堅一場大戰。主人家面對敵人已失去常性,大肆殺戮,簡直道路斷絕,方圓千里沒有人煙。

悽慘啊,我聽著慘死人的哀號本來血色的顏色就更為血色了,主人家舉著我,雙眸如同沙漠樣荒涼。我無法想像他的內心。

當苻堅派衛將軍楊定在城西攻擊主人家,被主人家擒獲。他恐懼了,逃跑了,百官逃散。主人家進佔長安,縱兵大肆擄掠,死者不計其數。

這是必然的,每場戰事意味著都是死亡、屍體、哀號、鮮紅的的血液,個人情感,個人慾望就是萬骨堆積,從亙古未曾有變,我冰寒的身體握在他手心裡,血色給不了我半點溫暖。我有企求主人家放手,鳳凰于飛飛故里,他僅僅是看著我,眼眸盈轉的光流可以滲出血來,我就無語了

彼時主人家軍勢很盛,苻堅已不敵。從長安逃到五將山(今陝西岐山縣東北),被羌族首領姚萇派兵包圍了他,秦兵潰奔,身邊只剩下十餘個侍衛,誰都以為苻堅在姚萇圍逼下死了,主人家也以為他死了,他像失去目標的孤魂找不到一個支撐他靈魂的支撐點,他恨的嘴唇咬出血來,問苻堅為什麼不是死在他手上,他要血刃仇人。

但是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他的生命他的生活仍要繼續。

世間沒有東西是永恆不變的,曾經追隨他的將軍和兵士百姓在主人家不能如他們所願時就鼓動叛逆,主人家的密探知道後及時告知他,他想著即將發生的大事,第一次有些愕然,他良久的注視我,他的寵妃媚姬偎依他,叫著他的小名鳳凰兒,說我們走吧,你大仇早已報,何必還留在這如煙塵的世界,與其在這裡做無謂的犧牲和痛苦,不如遠走他鄉,過我們倆個快樂的生活。”她滿含珠淚凝視他,他也凝視她,輕呼媚姬。

“愛我,就帶我走吧,我不想像虞姬也不想你受辱,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活很長很長的時間,我不要看你痛苦看你死。”

他落淚了,擁緊媚姬,苻堅死了,他的人生目標已經沒有了,如果有,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吧。他傾國的顏色微笑了一下,這是他面臨眾叛親離的不屑的微笑,他答應帶她走,他做到了,在追隨他的貼身衛士幫助下他化作一般百姓逃出了阿房,那翠竹那梧桐遠離了他的身影寂寞了荒涼了。

他被叛軍宣佈死了。

死,這個字真掩藏身份的最好的字眼,他和媚姬一路西行進入沙漠。

以為一切煙塵裡故事都就此結束。

他們跟隨逃難大軍西進沙漠在一條河流邊棲身下來,河邊有座城池,看城關顯然是近年建立起來的,不過他們沒時間理會這些,主人家必須要有個住處安身,不能總在客棧裡,他們需要一個自己的家,所以他的首要任務是定址安家,這一切在金銀的助力下很快完成。媚姬看著新家,雖不似皇宮中,但卻是住的踏實,再沒有其她妃嬪和她爭她的情郎,他們的生活是弋鳧與雁,琴瑟相和,歲月靜好,滿象個樣,鄰居羨慕,極贊他們天仙配。

他們生活的城池他們更願叫它逃亡避難城,原居民少,從東晉和五胡十六國逃生到此的更多,所以這裡民生相對安寧,壓榨相對少,買賣相對公平

溫暖的日子,我特別美,我墜在主人身上,他有好多日子沒看過我,好像忘記了,不過,我很高興他不記得我,記起我,他的痛苦也許就回來了,我希望他永遠別記住我,我只願這樣靜靜的待著,聽著他血液緩緩在血管裡流動,聽他起伏的心思在媚姬耳邊如春風絮語。聽媚姬為他彈琴弄嘯,他一面聽一面就著他打回的大雁,喝碗馬奶酒。而後醉了就擊碗與媚姬一起合唱。

日子這樣流動著,一日媚姬從市集賣他打的獵物換了一些谷糧回來,忽然就瞥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她不由使勁眨巴眼,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確信不是夢,就急跟過去,那背影拐個兩個街道進了一條巷子,她記住忙返身回家,心抨抨跳的快,她一直捂著心口問自己要不要告訴衝郎,他的死敵——苻堅。他沒死,也避逃到這。

媚姬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主人家正好打回一隻小鹿,可以拿去集市換回許多谷糧。

主人家沒有注意到妻子的神色,他很高興的勺了一勺水淨面,水拿去澆籬笆院前的菜蔬,媚姬很會過日子,她本就是農家女,只因姿色出眾被主人家一眼看中帶回宮中的,她不象主人家,她更多了一個心眼,此去就不再是皇帝不再是貴族,落到什麼地方都未知,如蒙幸運可以做回一個普通百姓就是如她所願了,她養小雞種瓜果蔬菜,他打獵網魚,什麼都好,只要不再做帝王不做將相就是她造化。所以她帶上一包蔬菜種子,當他們安好家,她拿出這些,主人家看到幾是笑由著她,這裡水緊張,主人家就會去城外的河,——石洋河取水澆灌菜蔬,他不怕辛苦,他和以前暴戾恣睢的慕容飛雪衝判若兩人,不可同日而語,這個親善友好,就是一個普通獵戶。

飯做好了,山參飩雞湯上面浮著幾片菜葉,他聞著雞湯香,讚了妻子(或者妃子),她看他笑,坐下說:“我們省著點吃。”

“吃什麼都好,吃飽就好了,我不是皇帝你也不妃子不用講究了。”他拿起筷就吃。

她只是望他笑,面上沒有太大變化。

她不說不等於他永遠不知道,城池不過這麼大,苻堅也要討生活,他一樣要像主人家出門打獵,換回谷糧,他還有兩個女兒苻寶和苻錦需要他照顧呢。

這日風雪,主人家出到城外五十里外,打到一隻狼待迴轉馬回家,遠遠的,同樣一個男人馬上馱著獵物,肩頭有隻山鷹。

苻堅?狗賊,他隱藏了東西一下子隨著苻堅的背影竄湧上來,他二話都沒說就追上憤怒的狂叫,苻堅被他嚇一跳猛,回馬看,驚愕的幾乎合不嘴:白——虜——兒。

“你仍敢叫我白——虜——兒,老兒。”他怒目橫眉,怒目圓睜:“你竟然沒死?”

“你好嗎?”苻堅忽然平靜下來。

“不是你,我當然很好,是你,毀了我一生,你這老兒無恥。”

“過往何必再提?你我都從死亡邊緣走過,逃到這,還有什麼放不下?”

“你錯了,上天讓我逃過險難就是為了讓我親手殺死你。”

苻堅笑了:“慕容衝,如果我死可以解決你的痛苦,我不吝嗇我一條生命,畢竟我曾愛過你。”

“呸,你還敢提?”

“好,不提,你想怎樣?”

“只——想——你——在——我——面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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