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陳瑞,張麗芳一把抓緊了兒子的手,彷彿不抓緊,兒子下一秒就被抓去吃槍子兒了。
他媽身體一向挺健康的啊,今天這是怎麼了,路走多了累了?陳瑞疑惑地看著張麗芳:“媽,你怎麼了,走累了,還是崴了腳了?”
張麗芳人沒走累,心卻是累得快稀碎了,一開口,聲音哽咽地幾乎說不出話來:“小瑞……”
看他媽這樣子,一時半會兒是說不了什麼話了,陳瑞只能抬眼看向沐春生。
沐春生無辜地睜大了眼,把挎包裡的大團結和那份表彰證書一起拿出來晃了晃:
“就是剛才,我跟張同志說,我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手裡也不可能有這一千塊錢。
然後她問了一句大家是不是都知道了,我說都知道了,她就這樣了。”
陳瑞也搞不懂,轉頭看向張麗芳:“媽,春生和我的獎勵不同。
我這邊是被批准提前回城,她因為是大隊的,所以上面就直接獎勵了一千塊錢,還是公社書記親自發的獎金和表彰證書,大家都知道也不奇怪啊?”
張麗芳渾渾噩噩的腦子好不容易才抓住幾個關鍵詞,一個激靈抬眼看向陳瑞:
“你說什麼?獎金?一千塊錢,是公社書記親自給她發的獎金?那沐春生怎麼說如果不是你,她——”
沐春生又給她歪了個頭:“就是這樣啊,如果不是陳瑞當時救了我,我也沒命拿這獎勵嘛。”
歪頭殺果然又殺到了張麗芳一刀。
“你!我……”張麗芳一肚子的娘,想罵又罵不出來,牙根兒都恨癢了。
怕被兒子看到自己的神色,張麗芳只能低下頭,下一秒就哇哇大叫著跳了起來:“牛糞!”
就在她坐的這塊大石頭旁邊,就有老大一坨新鮮的牛糞,就連石頭上面也掛了少許。
也不知道剛才有沒有捱到她褲子上?張麗芳趕緊緊張地低頭檢查。
沐春生挑眉,小聲跟陳瑞說話:“嘖嘖嘖,你媽看到牛糞這個激動喲,怕不是要大吃一‘斤’啊?”
陳瑞對她那張嘴的損功早就領教過很多次,聽到她在“大吃一驚”的“驚”字上用了重音,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春生,對不起。還有,你別告訴我,你說的這個‘驚’其實是……”
誰讓她剛才說我人模狗樣?沐春生促狹地衝陳瑞眨眨眼,順手把剛剛從張麗芳那裡薅到的羊毛塞到他手裡:
“吶,這是你媽給我封口費,這點小錢錢我可看不上眼,送你了。
不過,我今天還有不少事,你最好是麻溜地把你媽弄走,否則的話,真惹惱了我,我可就把燕子放過來了。”
陳瑞哭笑不得,剛要開口說話,張麗芳已經檢查完了自己身上,怒視沐春生:“沐春生,你剛剛是故意的!”
看張麗芳這副模樣,似乎已經瀕臨到扯頭花的邊緣了?沐春生果斷把手攏成喇叭狀靠近嘴邊:“燕子~~”
正在菜園裡拔菜的江燕子幾乎是應聲而來:“春兒,怎麼了?”
沐春生一指張麗芳:“這位張同志說我是故意扶她坐在牛糞邊的石頭上!”
江燕子輕蔑掃了張麗芳一眼,呵呵笑了一聲:“張同志,那你真是太不瞭解沐春生同志了。
她要真是故意的,就不會扶你坐在石頭上了,絕對會直接把你墩進牛糞裡!”
沐春生一臉委屈:“一番好心卻被人當作牛肝肺,還不如不發這個好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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