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手帕哪有什麼出挑的樣式,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而鄂省……鄂省當然也有棉織廠生產手帕。
高建華不是不清楚這情況,這不是指著走姑父的關係嘛。
沐春生不好說,旁邊另外一位叫於啟明的男同志倒是不客氣地給明說了:
“小高啊,不是我說,你就指著那點關係也不成的。人家不僅山頭熟,還不需要什麼運費成本。
那邊供銷社賣多少,馬上就能補多少貨,換你你能做得到?還是你姑父能夠一直這麼幫你盯著?
這些手帕,也就是這樣子,賣誰的不是賣啊。”
德縣棉織廠的手帕就算找關係能進供銷社,混在一堆手帕裡頭未必就能賣出去。
就算賣出去了,高建華也不可能像鄂省本地的銷售員一樣,隨時關注到銷售情況,再加上又不是沒有同質品,自然不存在及時讓他們補貨的事了。
他姑父的人情用過一次,難不成還要繼續用上第二次第三次,無限次地用下去?
很大可能就是,別人看他姑父的面子,進個兩三百條的貨,賣完也就沒有下文了。
不然別人不煩,他姑父也會煩。
可就憑這點銷量,他拿什麼銷售成績去跟人拼轉正名額?
高建華想明白這茬,頓時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都癟了下去。
江燕子看著覺得有意思:“高哥,要我說,那你們廠就多設計幾個手帕的圖樣,突出你們的特殊性嘛。”
沐春生跟著點頭:“比如說,搞個大紅色的……”
現在的手帕都是淺藍、淺灰和白色系的,男士用的大多是方格紋,女士用的頂多四角印些小花什麼的,基本大同小異。
再花哨那是不行的,會被上面批評,再說了,紅色的手帕,用起來真不會覺得怪怪的嗎?
高建華苦笑:“小沐,小江,你們覺得大紅色的手帕,這有人喜歡嗎?”
沐春生和江燕子異口同聲:“喜歡啊!”
沐春生現場給他演示,給自己梳了一個低馬尾,然後紮上手帕。
手帕就像一隻燕子似的,棲在她的扎發處,隨著髮辮的擺動,扎出來的手帕兩角就像燕子的兩隻翅膀輕輕飄晃著,很是靈動。
高建華還真沒見過這式樣的扎發,嘴巴不自覺張大:“這手帕……”
沐春生把手帕取下,把低馬尾挽成一個髮髻,再拿手帕一包一紮,瞬間又扎出了頭花的效果。
這還不算,她再次取下手帕後,手指靈巧地挽了幾個結,一條手帕就係在她手腕上成了手環,看著別緻可愛。
高建華都驚呆了:這、這還是他們廠的手帕嗎?怎麼每一種扎法,都透出一種好高檔的感覺?
他不由喃喃出聲:“手帕,居然還能這麼用?”
沐春生笑道:“對啊,對女同志來說,手帕可不止是擦臉擦手的用途,完全可以用出花嘛。”
高建華一時有些熱血衝頭;如果能把這些花樣推廣開,那女同志怕是人手三四條手帕都不止!
買一件新衣服未必夠錢,但是買三四條手帕,每天換著花樣戴,這又不要花多少。
這麼一算,銷售前景一片大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