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映晚匆匆趕到的時候,大夫已經給兩個孩子包紮好了傷口。
佑景的左臂被劃了一道一指長的口子,承慎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右腿被砍傷了。
“怎麼回事?”
陳映晚蹲下身著急問道。
佑景抱著自己包紮好的胳膊,望向陳映晚的眼神難掩歉意:“孃親,我和承慎切磋來著……一不小心就受傷了。”
切磋?兩個不滿五歲的小孩子有什麼可切磋的?
“是老夫失策。”
陳映晚循聲看過去,說話的是一個精神抖擻、四五十歲的男人,左臉眼角到耳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應當就是傳說中的佟鏢師。
佟師傅嘆氣:“承慎身體不好,這些天一直在旁邊看著,今天突然提起想試一試兵器,我就讓他試了……”
結果承慎剛試了兩下匕首,就指著佑景,要佑景跟他切磋。
佟師傅不想磨滅兩個孩子對練武的熱情,於是同意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承慎似乎對匕首十分熟練,兩個回合過去佑景便落了下風。
他眼看著不好,叫停他們,可承慎卻彷彿聽不到他的話,手握匕首直直地刺向佑景。
好在關鍵時刻,佑景從武器架上抽出長刀回身一擋,在匕首擦過他手臂的一瞬間將匕首挑飛,同時也不小心砍傷了承慎。
蕘哥兒嚇壞了,忙跑出院子喊下人叫大夫來,還說兩人流了好多血,這才把陸明煦和陳映晚給引了過來。
陳映晚不由看向一旁不言語的承慎。
陸明煦的眼神也在兩個孩子之間來回看,他剛才已經得知了來龍去脈,但是他怎麼也不願意把兩個不滿五歲的孩子往壞處想。
承慎雖然平日寡言少語,但並不能因此就認為他是個心性不善的孩子。
陳映晚亦不願多想,可這次也太險了,如果佑景沒有反應及時,承慎會不會真的用匕首刺穿佑景?
她又忍不住想起之前的幾次,她都懷疑承慎和陳曉玉一樣都重生了,但卻沒有足夠證據。
眼下她不由再次起疑,承慎對與佑景的惡意是不是出自於對她的厭惡,想要報復她?
她深呼吸著,忽然起身走到了承慎面前。
承慎聽到腳步聲,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期待,抬頭看向來者,卻看到對方警備和警告的眼神。
“慎哥兒,你年紀還小,身體又不好,就不要碰這些東西了。”
“難道你孃親沒有叮囑過你嗎?”
承慎眼神怔愣著,似乎沒想到陳映晚會說這樣的話。
在他的記憶裡,陳映晚永遠是那麼溫柔和善,從來沒有對他發過一次脾氣,總是無比包容他的任何缺點毛病。
他本以為陳映晚會關心他的……哪怕只是客套般地問一句都沒有。
“還有,無論這次你是不是有意的,都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對你對別人都沒有好處。”
陳映晚壓抑著怒火說完這些話,轉身就走,卻聽承慎啞著嗓子開口:
“二孃……”
“我下月初九生辰,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