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殷辭才繼續道:“此次春宴去的人非富即貴,你們小心些。”
意思是免得他們衝撞了貴人。
兩人又應了一聲。
陳映晚端著碗筷出門,墨安也追了上來,並肩同行順便交代道:“雲鼎山莊的帖子是宿家發來的。”
陳映晚心中一驚:“宿家!?大爺怎麼會答應去的?”
饒墨安伺候陸殷辭多年,此時也難免皺眉,為少爺的決定有些擔憂:“少爺最近正在悄悄調查宿家,擔心宿家已經有了覺察。往常兩家雖並不交好,但面子上過得去,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
“這次不去,只怕引得宿家懷疑戒備。”
陳映晚攥著拳頭道:“若是去了有危險怎麼辦?”
畢竟宿家三爺收受河堤監工賄賂這件事非同小可,若被收集證據呈到皇帝面前,宿家一家都要因此遭殃。
若他們真的覺察到了……保不齊會咬牙狠心對陸殷辭痛下殺手。
這種情況下,陸殷辭竟然還要赴約嗎?
看出了陳映晚的憂慮,墨安反過來安慰她:“侯府與宿家不和已久,這件事是少爺想做的,你只是提供了契機罷了,有這個機會解決宿家,少爺心裡是高興的。”
“更別提那監工是奉皇帝之命,修的是我們懷州的河堤,欺君罔上是其一,其二若真遇到洪災,多少百姓會因此丟掉性命?”
“少爺從小就立志忠君報國,做出一番事業。”
而皇帝雖然給了陸殷辭一些虛職,但鑑於陸殷辭的雙腿殘疾,並不指望他能做什麼功績出來。
宿家這事若成了,無論是對陸家還是對陸殷辭自己都是極大的好處。
“少爺有他的考量,放心吧。”
陳映晚點頭。
正月十一日早,陸殷辭換了一身出門會客的裝束,深藍底色繡祥雲暗紋,外面批了一件銀狐皮大氅。
頭髮也用一頂精巧的玉冠固定,整個人好像從畫兒裡出來的一樣。
墨安推他上了馬車,接著陳映晚和墨安也坐了進去貼身伺候著。
陳映晚今天也換了身新衣,不過顏色要比尋常黯淡些。
陳映晚上輩子太苛待自己,不是穿舊衣服就是人家不要的布料,自從重生回來,她就開始穿一些顏色鮮豔的衣服,畢竟現在年輕,穿什麼都好看。
這種褐色的衣服,她已經很久沒穿過了。
墨安和陳映晚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陸殷辭閉目養神。
不知何時,陸殷辭緩緩睜開眼,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個來回。
他也注意到了陳映晚小心翼翼的裝扮。
陳映晚往常總是穿些鵝黃嫩綠淺藍,在死氣沉沉的院子裡穿梭著格外鮮豔。
而今天陳映晚明顯不想引人注目。
是擔心宿榮嗎?
可陸殷辭之所以帶陳映晚來,就是為了告訴宿榮——陳映晚是他的人。
打狗還要看主人,陳映晚不是宿榮想動就能動的。
“少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