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抽噎了幾聲,哭得更加哀傷。
“今日是承慎的好日子,我不想讓這個日子被我毀了。”
“若妹妹還念及我們是同父所生,就請擇日再報復我吧。”
陳映晚早就領教過陳曉玉的這張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小時候姐姐搶了她什麼東西,等陳越回來,姐姐一準能說成是她爭搶東西。
陳映晚嘴笨,不會辯解,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地解釋完,卻會被陳越當做是狡辯,提起藤條就抽她。
偏偏陳映晚還是個倔種,就算被抽得皮開肉綻,她也不躲。
陳曉玉則會在陳越看不到的地方衝她做鬼臉嘲諷。
這樣的事情,陳曉玉從小做到大。
只是這一次,陳映晚不會再啞口無言、任由陳曉玉胡言亂語了。
“姐姐,我們的恩怨早就該了結,從你屢次縱容承慎對佑景動手開始,我便一直忍讓。”
陳映晚抬起佑景的胳膊,捲起袖口,露出胳膊上的一道淺淺的疤痕。
“當初承慎對佑景下手,難道不是你的主意?”
“還有承慎給佑景和侯府的表少爺下毒,這不也是你的主意嗎?”
“後來城裡死了許多人,鬧得人心惶惶,難道不也是你派崔樺平乾的嗎?這樣的人,居然配當王府世子的義母,豈不可笑?”
惠王一頓,抬眸望向承慎和陳曉玉。
這些事,他的確不太清楚。
兩人都從未跟他提起過。
他自然是不願意相信的,可承慎卻沒有被汙衊時的慌亂神色。
難道陳映晚說的是真的?
陳曉玉卻慌了一瞬,眼神求助承慎。
可後者卻在心裡雀躍歡喜著——孃親沒有怪他。
這些事,孃親都沒有懷疑到他身上,而是怪在了陳曉玉身上,這是不是說明他在孃親眼裡還不算太糟糕?
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
眨眼間,承慎流露出一抹委屈和畏懼的神色,彷彿陳曉玉這些年做的事當真給了他極大的陰影。
陳曉玉呆住了。
“慎哥兒,你、你幫孃親說說話呀,孃親沒有做過那些事,更沒有教你做過!”
承慎卻往惠王的懷裡縮了縮。
惠王臉色一沉。
陳曉玉又怕又急,開口就想把鍋甩回到承慎身上,可轉眼卻見承慎眼神一變,警告地朝她眯了眯眼。
陳曉玉瞬間想起,自己救命的藥還在承慎手上。
……她早知道承慎會這般無情,卻沒想過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承慎就這麼把她賣了?
她這些年把他照顧得還不夠好嗎?那些腌臢的事不都是她去替他做的嗎?
在這個時候,在她剛剛進王府、快要飛上枝頭的時候把她扔到一邊?
陳曉玉滿腔恨意,卻不敢宣洩,只能咬著嘴唇忍耐住,正欲承認,卻又聽惠王道:
“這件事,恐怕是有些誤會。”
“我兒的養母,自然不會是映晚姑娘口中那般奸惡之人。且將她留在本王府中,等我查明一切,自會給陸府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