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殿前武士上前,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癱軟如泥的王肅拖了出去。
大殿裡,只剩下那笏板磕擊地面的迴響,和王肅漸漸遠去的哀嚎。
直到聲音徹底消失,皇帝才將視線重新投向蕭奕。
“現在,沒人打擾了。”他拿起那份奏疏,“跟朕說說,這半鹽半香料,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奕躬身:“回皇上,兒臣並無他意。只是覺得,北狄既然喜歡,我們便給。他們喜歡什麼,我們就給什麼。”
“哦?”皇帝的眉毛微微挑起,“哪怕,他們要的是我大周的半壁江山?”
“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命來拿。”
蕭奕抬起頭,直視著龍椅上的父親。
這一刻,父子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沒有溫情,只有最原始的試探與博弈。
“西境鹽路,近來頗不太平。”蕭奕緩緩道,“有幾夥不知來路的馬匪,劫了三批官鹽。兒臣想,與其讓這些鹽便宜了賊寇,不如送給北狄,賣個人情。”
皇帝笑了,是那種洞悉一切的,淡淡的笑。
“馬匪?”他重複道,“雍涼鐵騎,天下無雙,還會剿不平區區幾夥馬匪?”
“會咬人的狗,向來是不叫的。”蕭奕垂下眼簾,“這些馬匪,背後有人。兒臣不想打草驚蛇。”
“所以,你就想用這道奏疏,驚一驚這草叢裡的蛇?”
“是。”蕭奕答得乾脆。
皇帝沉默了。
他將那份奏疏拿起,又緩緩放下。
他知道,所謂的“馬匪”,就是那些盤踞在西境,與朝中某些官員勾結,私吞鹽利,甚至與北狄暗通款曲的地方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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