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的家務事,他們這些外人怎麼好摻和進去,一不小心就會成炮灰,還是躲遠了的好。
如今,這樁為沒病的老夫人治病的難事落到了舒紜身上,宋老大夫也只能助她好運了。
舒紜這才明白,為何董氏說話吞吞吐吐的。原來她也是早就知道老夫人在裝病了,卻不好說破。
現在也就只有縣令大人這個大孝子還不知道老夫人在裝病。
而這老夫人在裝病一事上嚐到了甜頭,哪能輕易就讓自己好起來,她應當打算能裝多久就裝多久。
這下可棘手了。
舒紜沉思了半晌,忽見一切藥的藥童手上切的藥,一下有了應對之策。
她走到藥櫃,報了一大串藥名,讓夥計抓藥。
“姑娘,我沒聽錯吧,你確定要抓這幾味藥?”夥計奇怪地看了她兩眼,似乎她要藥十分奇特。
“怎麼了?”宋老大夫走過來問道。
“師父,這位姑娘要的這幾味藥著實有些……”
夥計又報了一串藥名給他聽。
宋老大夫似乎明白舒紜在打什麼主意了,叫夥計給她正常抓藥。
末了,對她道:“你這法子倒是不錯。”
舒紜對他笑了笑,便提著幾大包藥走了,藥錢自然是記在縣令賬上。
有了好辦法,舒紜晚飯吃得很香。縣令大人家的廚娘做菜還真不錯,是又精緻又好吃,她生生吃了兩大碗。
又睡一夜好覺,第二天舒紜神清氣爽地去給老夫人處。
她再次把了脈,“老夫人的脈相雖似常人一般健康,但聽聞老夫人時常心慌心悸,我想應當是患了短暫性心疾。”
“什麼是短暫性心疾?”縣令大人問道,董氏也疑惑。
“就是突發性的心病,應當是老夫人平日裡憂思太過,情緒又得不到排解,這才累積成疾,是吧老夫人?”
舒紜看向裝病的老夫人。
老夫人好不容易有了個正當的病症,趕忙應答,“對,大夫說得沒錯。兒啊,我就是日夜太牽掛你了,又不能把你的事隨便拿出去給那些泥腿子說,我的心事全堵心裡了,心能不生病嗎?”
“對不起,娘,都是兒子疏忽了,讓您為我擔心,以後我和夫人一定好好侍奉您。”縣令大人愧疚地說,又轉頭問舒紜,“舒姑娘,那這病到底能不能治?”
舒紜挑了挑眉,“當然能啊,但老夫人這病特殊,需要慢慢調理,同時必須按時一日三頓的服藥,一次都不能少。”
這句話一出,可把老夫人樂壞了,正愁害怕被源源不斷來的大夫診出是在裝病,舒紜就給了她一個可以長期養病的正當理由。
於是老夫人說道:“兒啊,這大夫還真是厲害,一下就診出我的病了,聽她的準沒錯,我的病啊就只能慢慢來養了,我可能還要在你這兒住上一段時間了。”
縣令大人出言寬慰她:“娘,你想住多久都沒問題的,我也會親自伺候你吃藥,直到你好起來。”
老夫人高興壞了,“誒,我的兒,娘沒白養你。”
董氏卻面露擔憂,婆婆在這裡一日,她就要被欺負一日。
難道紜娘沒看出來婆婆裝病?
同為女子,舒紜哪能不明白董氏的心思。
舒紜給她使了個眼色,“董姐姐,我昨天就把藥抓好了,你帶我去廚房給老夫人煎藥吧。”
董氏接收到她眼神裡的資訊,對縣令道:“夫君,我先帶舒姑娘去煎藥了。”
縣令點了點頭,“去吧。”
走到外面廊下,舒紜才道:“董姐姐放心,我抓了些奇藥,老夫人不出三天就會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