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天下:從養活姐妹花開始

第55章 第一戰

……

五米教總壇內,死寂無聲。

鞏豪連滾帶爬逃回來的慘狀,已是一記悶棍砸在胥炎彬心頭。三百兒郎,只回來幾十個掛彩的殘兵。胥炎彬怒極,飛起一腳將跪在地上的鞏豪踹得滾出丈餘遠,按在刀柄上的手青筋暴起,幾欲當場斬了這廢物!

他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倖——房伯約那莽夫若真能鏟了嚴蘇公司,也算斷他一臂。可枯坐至天明,房伯約連同他那二百人馬如泥牛入海。直到次日晌午,才傳來確切凶信:房伯約命喪黑石村外,帶去的人死的死散的散!

大勢已去!

胥炎彬不等沃倫那刀子般的目光刺來,率先嘶啞開口:“沃倫大人……撤吧!這康保縣……咱們撐不住了!”

沃倫面孔鐵青,指著胥炎彬鼻尖的手指抖得如同風中秋葉,喉頭咯咯作響卻一句完整話也逼不出。他心知於菟上頭怪罪下來,自己這將軍也難辭其咎!

當日未時,曾在康保縣攪動風雲的五米教偃旗息鼓,麾下勢力悉數撤出,如潮水般退去。

華燈初上,青山幫總舵卻比白晝更喧騰。“反於菟盟”的豪強們齊聚一堂,推杯換盞間,酒氣蒸騰的是野心,議論紛紛的是五米教留下的三十處豐饒“肉骨頭”——如何分割!

觥籌交錯間,嚴良舉杯向主位的陳段示意:“陳哥,五米教這根毒刺總算拔了,心頭大石落地,可以鬆快些日子了吧?”

陳段臉上那絲應酬的笑意倏地淡去,仰頭悶下一口烈酒,嘴角牽起一絲苦澀:“毒刺拔了一根,還有玉劍門那匹惡狼在暗處舔著爪子呢……”他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幾分罕見的疲憊和自嘲,“兄弟,不怕你笑話,我這坐龍頭椅的滋味……也未見得比當年提刀砍人時快活多少。幫裡那幾個老棺材瓤子,仗著輩分指手畫腳,老子放個屁都得先看他們的臉色!這回拼著命跟五米教開戰,他們沒少在背後使絆子,硬是用那塊生鏽的‘長老令’卡了老子三天!”

嚴良微怔,倒沒料到威震康保的青山幫主背後還有這番窘迫:“陳哥……那可想好破局的法子?”

陳段猛地轉頭看向嚴良,眼神複雜:“說實話,當初巴巴地拉著你結盟……七分是真看中嚴蘇公司的分量,想給青山幫尋條強臂膀;三分……則是我的私心!”他喉頭滾動,帶著破釜沉舟的坦誠,“我盼著借你之手,借我們結盟之威,壓一壓那些老東西的氣焰,坐穩這張虎皮交椅!兄弟,今日是哥哥我鬼迷心竅了,你要罵要怨……”

“陳哥!”嚴良豁然起身,一掌重重按在陳段肩上,逼視著他,“你可知我嚴良為何認你這兄弟?”

陳段茫然抬頭。

嚴良眼底映著燭火,灼灼發亮:“就因為與你並肩,能讓我找到當年在爛泥地裡,刀口舔血的袍澤意氣!信你,重在一個‘義’字當頭!結盟那日立下的誓——”他伸出右手,骨節分明,“兄弟相扶,刀山火海,永不相負!這話,我嚴良是刻在脊樑骨上的!”

陳段眼眶瞬間一熱,所有言語都堵在喉嚨,只覺胸中那股被長老們磋磨的冰涼的氣血轟然翻湧!他一把攥住嚴良的手,那力道如同溺水之人攀住浮木,嘶聲道:“好!好兄弟!從今往後,我陳段這條命就是你的背!青山作證,日月可鑑!”

兩隻緊握的手,滾燙,烙鐵般嵌入這江湖沉浮的寒夜。

良久,兩人心境方漸漸平復,同坐塌沿。陳段抹了把臉,問道:“兄弟如今在城南紮了根,往後如何打算?”

嚴良目光如炬,望向燈火外的沉沉夜色,一字一句清晰道:“我要玉劍門手裡所有村子的地盤!”

陳段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爽朗大笑,拳頭擂在嚴良肩頭:“好小子!這胃口夠吞天了!”

嚴良咧嘴一笑。

陳段收住笑,指點道:“先拿捏住你黑石村左右兩顆‘軟柿子’,等把槍尖抵在玉劍門喉嚨口了,再動真格的!到時候,哥哥給你壓陣!”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袍子,“走,先去外頭……把那塊‘肥肉’分了!”

……

這“肥肉”便是五米教遺下的各處堂口——掩藏在青樓畫舫、賭檔飯莊、客棧茶肆裡的生財路、藏兵地。江湖廝殺,歸根結底是銀錢糧餉的較量。

一番刀光劍影的博弈與唇槍舌劍的拉鋸後,塵埃落定。青山幫的五處繁華旺鋪,嚴蘇公司分得三塊膏腴之地——位置確是城心鬧市,人旺鋪大。其餘二十餘處,則被諸多大小幫派瓜分。僧多肉少,難免幾家合分一處門臉的,嘴上不敢抱怨,心底那點不痛快卻也寫在臉上。畢竟,五米教主力是青山幫和嚴蘇公司兩家啃下來的骨頭,他們有口肉湯喝已是僥倖。

人潮散去,廳堂冷清。陳段瞧見嚴良對著輿圖端詳那三處堂口位置,眉頭微鎖。

“怎麼?嫌哥哥分給的好處燙手?”陳段打趣道。

嚴良搖搖頭,指尖點在圖上:“堂口自然是生金的好地界。只是……”他手指從黑石村划向康保縣城,“這幾處與我黑石村根基,終究懸隔了數十里路,鞭長莫及啊。”

“嘿,天南地北,能摟錢就是好買賣!”陳段安慰。

“話是這麼說……”嚴良點頭應和,心思已盤算起日後如何將這飛地的堂口經營起來。

陳段看著嚴良沉思的側臉,嘴唇無聲翕動了一下,似有未盡的疑慮,卻終究隨著一口濁氣嚥了回去。嚴良未曾察覺,彼此又寒暄幾句,便抱拳告辭。

陳段目送他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眉頭不經意地擰了起來。

…………

翌日,議事廳內燈火通明。

嚴良將核心骨幹盡數召來,廳中肅殺之氣瀰漫。一夜思量,他已然定計。指尖點過輿圖上新得的三塊飛地,沉聲道:“這三處堂口,謝文,由你坐鎮打理。”

眾人目光匯聚謝文。這位沉穩的將領,在連番血火磨礪中,無論是籌謀佈局還是臨陣應變,皆顯出不俗的才略。嚴良的眼光便是信任的基石。

“諾!”謝文抱拳領命,眉宇間並無推諉,唯有沉甸甸的託付。

“其二,”嚴良目光移開,銳利如鷹隼般釘向輿圖上緊鄰黑石村的另外兩處村落,“這兩處擋路的石頭,也該挪開了!”

目標既定:剷平這兩個村子的盤踞勢力。

堂下無人出聲異議。如今的嚴蘇公司鋒芒正盛,那兩家在它面前,不過是待宰的羔羊!數次征戰拓土,嚴良已深諳“雷霆萬鈞”之理。如以往一般:動則迅如烈風,攻則直搗要害,務求一擊斃敵,將傷亡壓至最低!

“謝文!”嚴良聲音斬釘截鐵,“領你本部人馬,負責東村。”

“謝飛!西村,交給你啃!”話音落下,他目光掃過小夏小秋,“神羽門、黑冰臺聽令:為兩路鋪路、點睛!速摸清敵巢虛實,開戰時,務必斬其耳目,確保一擊功成!要快!要絕!”

他環視眾人,一字一頓:“明日子時,動手。”

“是!”聲震屋瓦。

……

康保縣的江湖,似因五米教的退場而短暫平靜。大小幫派在殘喘的安寧中卸下了幾分緊繃。

然而,水面之下,暗流以更兇猛的姿態奔湧!

嚴蘇公司這臺永不知停歇的吞併巨獸,蹄聲如雷,再次碾碎深夜的寂靜!

那兩個村落的頭領,白日裡或許還在為昨日宴席上嚴良的“笑容可掬”而慶幸不已。他們怎會料到,寒暄的餘音尚在耳際,那笑容背後的屠刀,已悄無聲息地懸在了脖頸之上!

血旗所指,猝不及防!

謝文與謝飛這兩柄出鞘利刃,確未辜負嚴良託付的重望。

一場快如疾風、烈若雷霆的閃電夜襲,只在轉瞬之間塵埃落定。

待得晨曦微露,染紅黑石村口的旗幟。嚴良的地盤,已然翻覆——

雙村變四村!鐵蹄踏過處,疆域在夜色中悄然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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