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那夜,謝思愉的生辰宴上。
溫雪菱面上沒有絲毫猶豫,動作更是快狠準,箭矢以凌厲之勢,再次穿透溫敬書的手掌。
“嘶!”疼痛讓溫敬書的臉變得猙獰扭曲。
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溫錦安,鑽心刺骨的痛就已經從手掌處傳來。
看著眼熟的箭矢,溫敬書眸色冰凌陰鷙。
他扶著自己再次受傷的右手,扭頭看向夜霧瀰漫的漆黑深林,卻瞧不見一個身影。
就他轉頭的功夫,溫錦安驚恐的聲音再度從懸崖處傳來。
“父親!繩子……繩子要斷了!”
“安安別怕。”
溫敬書一邊忍著痛,一邊怒吼身後的護衛,“還不快救人!”
水瑛和黑衣人已經和御林軍纏打在一起,雙方身手都很了得,在夜色下打得不分伯仲。
上一回,溫敬書就嘗過這箭矢設計的厲害之處。
裡面的倒刺會扎入血肉,清理起來麻煩不說,還差點扎斷了他手上經脈,從此無法提筆。
他讓人去查過那夜的刺客,一無所獲。
今夜卻在黑山頭遇上了。
難道說,刺客與黑風寨的人有關?
那豈不是……
他很快就在心裡否定了那個猜測,安安可是她的女兒,她絕對不會置之不顧的。
對了,是障眼法!
溫雪菱可沒有打算一箭就結束,她再次舉起手裡精巧的弓弩,對準渣爹的後心又射出了一箭。
“相爺小心!”
陸崢察覺到暗處的刺殺,長劍擋住了第二箭。
他眼神犀利看向迷霧瘴林的方向,對著手下命令說,“人在西南方向第六棵樹後!去追!”
霎那間,林子裡傳來哨聲。
“撤!”水瑛收到了溫雪菱的訊號,立馬帶著自己人離開了斷頭坡。
黑風寨的山門都沒有找到。
溫敬書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捧在手心的女兒也受了傷,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這種被動的感覺很不好受。
回到營地,剛進帳篷他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氣。
“父親,四弟和安安不見了!”溫謹修從隔壁帳篷疾步而來,臉上都是擔憂。
看到被人攙扶著回來的溫錦安,他面露欣喜。
“安安,看到你沒事就太好了,有沒有看到你四哥哥,方才回帳篷我就沒有瞧見他。”
溫錦安眼眶一紅:“三哥哥,四哥哥他……”
聽到她說溫謹禮中箭掉下山崖,溫謹修面色一白,“怎麼會這樣?”
營帳內,大夫進進出出。
溫錦安身上只有擦傷,大夫給她包紮好之後就送去了旁邊的小帳篷休息。
反倒是溫敬書手上的箭傷比較嚴重。
雖然再次把箭矢取了出來,但這次的傷口比之前厲害,直接傷到了筋骨,以後想要握筆都難了。
“父親,今夜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會變成這樣。”
溫敬書臉色很差,強忍著手上的痛意,“有人綁走了禮兒和安安,禮兒被人暗算……沒了。”
黑眸顫了顫,溫謹修眼眶立馬紅了起來。
他咬牙切齒道,“肯定是黑風寨那些草芥人命的山匪!”
溫敬書強忍著手上的痛意,餘光掃視一圈沒有發現溫雪菱的蹤影,眸色一沉。
“溫雪菱呢?”
“回來就沒有瞧見她。”溫謹修照實說話。
帳篷裡的血腥味很濃郁,但目光所及之處並沒有瞧見有血跡,顯然已經被人處理過。
就在這時,帳篷外面傳來陸崢的聲音。
“溫相爺,御林軍在林子裡發現了大姑娘,人給您送回來了。”
溫敬書想說什麼又頓住。
他用眼神示意三兒子去把溫雪菱帶進來。
進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