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菱一揮手,黑衣人立馬閃身離開。
噗一聲!
沉浸在怒火裡的溫謹禮,被人從身後一掌擊飛,狠狠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安安。”女人的聲音裡充滿了焦急之色。
熟悉的聲音,讓溫謹禮瞠目結舌,他下意識喃喃出聲,“母親……”
溫雪菱視線落在女人的身上,眸色一沉,剛才她給溫謹禮的那一掌內力十足。
謝思愉說失去武功的話,果然都是假的。
很顯然,溫謹禮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跟隨在太子身邊伴讀的那兩年,他見到了不少世家名門之間的黑暗,對危險的感知也更加敏銳。
目光從謝思愉身後那些煞氣沖天的人身上掠過,他藉著咳嗽的間隙,從衣襟裡摸出治療內傷的藥,迅速服下。
溫謹禮捂著受傷的心口,眼神警惕防備,暗暗做好防禦的姿態。
溫錦安後背貼著樹幹很不好受,更難受的是她重獲呼吸的嗓子,灼燒一般的疼。
她伸手指著溫謹禮,對女人控訴道,“咳咳……母親,這個野種剛才想掐死我,你一定要替我出氣!”
謝思愉已經給女兒服用了治療的藥物,見她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傷痕,鬆了一口氣。
她轉頭看著慢慢挪遠的溫謹禮,眼底都是殺意。
比起溫錦安的外傷,溫謹禮可是內外都有傷,之前受了杖刑的腿還沒有痊癒,讓他無法快速離開。
再愚蠢,他也已經想通了事情的經過。
溫錦安想要設計的人,是溫雪菱,而不知因為什麼,人變成了他。
陰差陽錯,讓他看清了這對母女的真面目。
謝思愉已經扯下了臉上的蒙布,居高臨下看著跌坐在地的溫謹禮。
“怎麼不喊母親了?你不是最愛喊我母親麼。”
話語裡的諷刺都快要溢位來了。
溫謹禮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她拿著劍逼近,而他離開的方向,早已被謝思愉帶來的人山匪全攔住了。
好巧不巧,他後背倚靠的那棵樹,就是溫雪菱的旁邊。
今夜的溫謹禮是真的慘。
舊傷未愈,又被溫錦安毀容毆打,後來又被謝思愉拍了一掌。
此刻又和山匪們糾纏在一塊,人家手裡拿著大刀,而他手裡是被削了一半的樹枝。
她細緻掃了一遍這些山匪們的招式,有點眼熟,似曾相識。
半晌後,她眯起眼睛,在腦海裡找到了這些身手眼熟的原因,情緒難得出現了一抹劇烈起伏,看著謝思愉的眼神也更冷了。
是奴城的打手!
底下再次傳來吐血的聲音。
溫謹禮本就是強弩之弓,身邊又沒有趁手的武器,怎會是山匪的對手?
“咳……你……我一定會告訴父親,你們母女倆虛偽骯髒的一面!”
這是個蠢蛋吧?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要激怒謝思愉她們,不是自己找死麼。
溫雪菱對他感到深深的無語。
“哈哈哈,那也要你有命告訴他才行。”
謝思愉臉上都是暢快得意的笑容,根本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她冷冷睨了一眼山匪,“速戰速決。”
溫雪菱之前是想要溫謹禮死在今夜,但看到謝思愉臉上運籌帷幄的神情,突然覺得讓他再活一段時間,也不是不行。
至少,不能讓這對母女這麼輕易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陣風過去,正要揮刀砍死溫謹禮的山匪們,猝然間失去所有力氣。
溫雪菱又甩了一個煙霧彈出去。
溫謹禮趁亂離開。
而之前倒地的山匪,早已因為中毒沒有了生息。
“誰!”謝思愉警惕看向四周。
溫錦安也意識到不對的地方,趕忙躲到謝思愉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