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除了風的聲音,什麼都沒有發現。
“主子,我們先離開此地吧,若是被御林軍發現……”
溫錦安瑟瑟發抖道,“母親,我們趕緊走吧,要是被父親發現我們在這裡就完了。”
她剛準備親手弄死溫謹禮,卻發現原本他所在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人影。
“母親!他跑了!”溫錦安語氣裡都是慌亂,要是他到父親面前說三道四可如何是好。
謝思愉冷笑開口:“別急,就他現在的樣子是跑不出迷霧瘴林的。”
“你們幾個去追那個野種,找到後格殺勿論!”
見她帶著溫錦安離開,溫雪菱才從樹上縱身跳下,戴著黑色面具的臉上看不到神情,眸中卻有濃烈的情緒在翻湧。
她對身後人說道,“水瑛,讓人把溫敬書和御林軍引到斷頭坡。”
斷頭坡,就是剛才溫謹禮趁亂逃跑的方向。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溫謹禮扶著樹幹拼命狂奔,佈滿荊棘的野路,有毒的尖刺劃傷了他的四肢,可他此刻無暇顧及。
跑!拼了命地跑,是他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他一定要儘快回營地告訴父親和兄長,謝思愉和溫錦安兩人的真面目。
身後傳來追蹤的腳步聲。
溫謹禮渾身都是血,每一滴都在給後面的那些人引路。
“人在那!給我追!”
黑山頭腳下的這片林子,說大不大。
只是不認路的人,很容易被裡面錯綜複雜的小路困住,幾天幾夜都走不出去,也是常有的事。
溫敬書折損了近一半的手下,才勉強帶著御林軍走到迷霧瘴林邊緣,
“相爺,這裡有血跡。”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林子裡突兀響起,靈活如猴子的身影迅速竄出,朝著一個方向逃跑。
他那雙陰沉的眸子眯起:“追!”
被水瑛引到斷頭坡,溫敬書正好看到被山匪們逼到盡頭的小兒子,他一半的臉已經血肉模糊,另一半臉在月光照耀下格外的清晰。
他瞳孔驟縮:“禮兒——”
偏偏這時,落單被溫雪菱抓住的溫錦安,被人懸掛在斷頭坡的樹上。
“父親救我——”
謝思愉為了不讓溫敬書察覺到異樣,派人把溫錦安送回了營帳。
只不過半路被溫雪菱的人截胡了。
溫錦安醒來就被掛在樹上,底下是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眼睛裡都是止不住的害怕。
“安……”溫敬書剛要出聲,想到還在自己身後的御林軍,立馬閉嘴。
剛抓住溫謹禮的山匪,看到莫名出現的另一夥蒙面山匪,穿著是黑風寨的衣衫,他們眼睛裡充斥著迷茫之色。
不是,怎麼自己人還綁架自己人啊?
溫雪菱隱藏在斷頭坡的暗處,看著如期上演的這出大戲,淡漠無比的眸子落在溫敬書的身上。
一邊是女兒,一邊是兒子,他會怎麼選擇呢?
看到溫敬書出現在這,溫謹禮的眼裡迸射出狂喜,“咳咳……父親!”
他想說別救溫錦安,可之前在迷霧瘴林裡被荊棘毒刺扎中,毒素開始在此刻發揮了作用。
眼前的世界開始出現重影。
懸崖枯樹邊,水瑛偽裝成黑風寨的山匪,對溫敬書說道,“方才在林子裡捉了個人,溫相爺瞧著可眼熟?”
“像不像你的小女兒溫錦安?”
月光與白雪將斷頭坡照如明晝,還有御林軍們手上的火把,所有人都看到了溫錦安的臉。
尤其是御林軍的陸首領。
他可是知道溫錦安是邪祟,且被禁足在丞相府這件事情的。
“溫相爺,選擇吧。”
“是想要你的小兒子活,還是要這個和你心上人生下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