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同王書志吃了一頓飯之後裴硯桉回來後就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王書志為妻子做飯做菜,將自己妻子的喜好放在第一位,陪她逛街,陪她買東西,這些在他的認知裡是從來沒有過的。
而細想下來,他似乎從來沒有為雲歲晚下過廚房。
更不要說他能像王書志陪著逛街,買東西,逗她開心。
那日,王書志說“夫妻之間的感情是需要增進的”,這一點裴硯桉始終無法理解。
在裴硯桉的印象中,夫妻就該是相互扶持,哪來那麼多麻煩和矯情?
但靜下來之後回想起這兩日來雲歲晚對自己的態度,又忽然覺得王書志的話並非沒有道理。
他揉了揉頭,往椅子上靠過去,身心俱疲。
永福從門外進來,見著他如此,將端來的飯菜放到桌上。
“爺,該用午膳了。”
裴硯桉“嗯”了一聲,人卻沒動。
永福隨即又將一封信放到桌上,“爺,還有一封家裡送來的書信。”
聞言,他睜開眼,“家裡送來的?”
“是。”
“誰送過來的?”
永福道:“上面落的是豫國公府的名兒,不知道是大奶奶還是大太太。”
裴硯桉從桌上將信扯過,匆匆拆開來。
看到信裡內容時眼神瞬間暗了下去。
信是自己父親裴牧塵寫的,問的也是一些巡察上的事情。
裴硯桉無心再看,將信放到桌上,對著永福道:“家裡就只來了這麼一封嗎?”
永福點點頭,“是,驛站就送來了這一封信,爺是覺得哪裡不妥嗎?”
裴硯神色僵了一瞬,“沒有,那永年那邊有沒有訊息?”
永福一臉莫名,“永年那邊?只有出了大事他才會送訊息來,眼下沒送應該說明沒有什麼事吧?”
裴硯桉“哦”了一聲,挑了挑眉,“行了,知道了,下去吧。”
永福一臉莫名,摸了摸頭,退了出去。
到門口的時候裴硯桉將他叫住。
“爺還有吩咐?”
“你這幾日多留意一下驛站的書信,有家中來的即刻送來給我。”
永福錯愕地看了一眼裴硯桉,沒敢多問,只應道:“是。”
正要轉身,裴硯桉又將他叫住,“你得空去城裡轉轉,眼下洪水退了,各家商戶鋪子也慢慢開始開門做生意了,你挑選些有特色的東西寄回府去,也讓大家一起嚐嚐這濰城的特色。”
永福微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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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進五月,正式入夏之後天氣乍然間就突然熱了起來,饒是每日扇著扇子人也覺得熱得慌。
雲歲晚因那日高熱之後,身體一直恢復得慢。
這都快四五天時間了,她仍舊時不時就覺得乏力想睡覺,加上天氣熱起來之後,這睏乏勁愈發明顯。
可偏偏幾個鋪子馬上要開門做生意了,她只能強打起精神來,好幾次算賬都算到深夜。
冷翠看她如此,忍不住提醒道:“主兒,你身體才還病著,可不能這麼熬著。如果真是忙不過來,主兒不然考慮找個賬房先生?”
雲歲晚看著她道:“找自然是要找的,可賬目是做營生中最重要的一環,總要找個信得過的,這一時半會兒哪裡能這麼快定下來。”
冷翠點點頭,忍不住感慨道:“竟沒想到做生意這門道還這麼多,那如果要找知根知底的,這怕是得費些時間了,要是主兒有個靠得住的兄弟姊妹就好了。”
雲歲晚神色一頓,“兄弟姊妹?”
她看了一眼冷翠,“你讓人套輛車,明日回雲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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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自永福得了裴硯桉的令後便日日都去驛站上檢視有沒有京中來的家信,可一連好幾天,永福就是沒有接到任何家信。
裴硯桉聽著他每日說起沒有家信的訊息,臉色沉得厲害。
這時,王書志從外面進來見到他招呼道:“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