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璃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石床上,她用盡餘力,想要抬起身子,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足皆被沉重的鐵鐐鎖住。
“雲兒?是你救了我?”慕長璃試探著問道。
雲兒轉過身,她身著遼人服飾,手裡還提著個酒囊,酒香自囊口逃竄出來。
“你是遼人?”慕長璃說著,下意識握緊雙拳。
雲兒拇指一扣,將囊口彈開,灌了幾口白酒,這才回道:“雲兒只是個代稱,我真正的名字,叫耶律笙,是大遼特使統領。”
慕長璃緊盯著她,將緊握的雙拳放開。
“你救我,究竟要做什麼?”慕長璃直截了當得發問。
耶律笙瞥了她一眼:“慕長璃,我勸你還是乖乖配合,不要想著從我手中逃脫。因為很快,你就能重獲自由了。”
耶律笙邪笑一聲,扭頭就走。
慕長璃思忖片刻,自袖中掏出一粒丹藥,服下。
服完藥後,她靜靜地躺在石床上,約莫半個時辰後,她只覺體內波濤洶湧,周身經脈似要被撕裂一般。
“錦宣……我要去找錦宣。”慕長璃低吟,憑藉著心中對錦宣的痴愛,硬是挺了過來。
她倏爾從石床上坐起,雙臂向兩側一擴,霎時將鐵鏈掙斷。
慕長璃翻身下床,足交一點,便凌空躍起,衝向高空,在特製藥的作用下,她暫時能自如的運用輕功。
待耶律笙趕回石床時,慕長璃已返回至青霖閣。
陸靈川跪在陸淨瑜的衣冠冢前,據閣中弟子所言,那日陸靈川派人搜尋陸淨瑜的遺體,卻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只得建起衣冠冢。
陸金氏提著食盒前來:“川兒,吃點東西吧,你這樣,瑜兒也不會安心吶。”
“安心……青霖閣被下毒,至今未查到毒源,阿姐遺體失蹤,至今未尋回。阿姐如何能安心。”
幾日不見,陸靈川憔悴許多,雋秀的面龐蒼白如紙,幾縷碎髮散落在鬢邊,寬大的孝服更顯他身材纖瘦。
陸金氏正欲再勸,慕長璃走到她身邊,接過食盒:“夫人莫憂心,讓我來勸勸靈川。”
“靈川,宸妃屍骨未寒,現下最要緊的是查明緣由,以慰亡靈。”
慕長璃寥寥數語,卻使陸靈川茅塞頓開。
陸靈川站起身來:“不錯。下毒者是何人?他們又是如何在閣中下毒?此間謎題未解,身為閣主,我確不應沉溺於悲傷之中。”
“是了。靈川,我想和陸夫人在閣中叨擾一陣,待真相大白,我們自會離去。”
她說話間,陸金氏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陸靈川長嘆一聲,不再提逐陸夫人出青霖閣之事。
慕長璃隨陸靈川來到宸妃消失的河灣,聽他提起陸金氏忽然著魔之事,她緊盯著河水,柳葉眉微蹙。
“依你所言,你在安置宸妃遺體時,也曾觸碰到河水,但你卻無恙,唯有陸夫人中毒,毒發時六親不認?”
慕長璃手撫下顎,皺眉道。
陸靈川頷首:“如此看來,這毒並不在河水中。且此條河灣,是我閣中弟子日常取水之處,也是我們送葬親者之地。”
“閣中只有半數弟子中毒,倘若真是水中有毒,人每日飲水不可能只有半數弟子中毒。”慕長璃的眉蹙得愈發緊。
慕長璃忽然放下手來,轉向陸靈川道:“靈川,中毒弟子平日都是在哪裡值守?”
陸靈川不知她此言何意,答道:“一會兒我命人給你一張閣內佈防圖,將中毒弟子的值守範圍劃出。慕姑娘這般問,可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慕長璃坦言道:“現在還不能確定,待看了佈防圖才明瞭。”
陸靈川將她帶至青鳶殿,將標註好的佈防圖遞給她。
慕長璃眼中一亮:“我明白了。歹人在水源和勿忘我花田都下了毒,而且只有這兩種毒混合,才會毒發。這就是為何陸夫人中毒,你卻無恙的原因。”
陸靈川湊近一看,果然毒發的弟子都是駐守在花海附近的人。
慕長璃接著說道:“歹人的目的並非是要覆滅青霖閣,而是挑起青霖閣與陸家的矛盾,借陸家之手滅青霖閣。”
“當年青霖閣亦是受人指使,去陸家將我帶走,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謀劃?”
陸靈川也蹙起劍眉,他預感到此事並不簡單。
“慕姑娘,靈川可否求你一件事?”陸靈川忽然開口。
慕長璃抬臉等待著他後續的話,只聽陸靈川說道:“慕姑娘,靈川曾向姑姑和阿姐發誓,此生都不會離開青霖閣。但陸家之人畢竟是我的血親,我娘還有我素未謀面的二哥錦宣。我知慕姑娘與二哥有情,可否請你好好照顧我的親人?”
“靈川,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錦宣還有陸夫人。”慕長璃拍著胸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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