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宣在捋清思路後發現,這些光線是中,最先發出的,是沾染上他鮮血的那顆寶石所在的機栝,換而言之,這些機栝最先是由熱量發起聯動的。
如果解開機擴的關鍵與五行有關,那麼勢必也會講究平衡,但是以它觸動的方式來看,並不是如此。
慕長璃也目不轉睛地觀察著這些光線,口中重複著:“金、木、水、火……奇怪,怎麼沒有土?”
“因為它們所對應的並不是五行。這些光線並不是代表金木水火,這可能是建造機關的人,為了迷惑我們,特意設定的假象。”
慕長璃繼而點頭道:“沒錯,阿宣,你說過,不能急於尋找真相,如此我們可能會離真相越來越遠。”
陸錦宣依舊在觀測那些光線,他脫口問道:“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你說過啊,你還說過有時候化繁為簡,就能看清事情的本質,你不記得了嗎?”
慕長璃的一句無心之言,開啟了他的思路,他不由得喃喃重複道:“化繁為簡,化繁為簡……”
他們說了幾句話,竟一時沒有注意到劍陣已經停了,慕長璃回到機栝邊,蹲下仔細觀察。
“阿宣,經過我的觀察,我猜想,建造這個機擴的應該是個女人。”
慕長璃起初語氣還不是十分堅定,她在又近距離觀察了幾個機括的浮雕圖騰後,篤定地說道。
“何以見得?”陸錦宣問道。
他在其中幾個機擴間來回踱步,俯首看了幾眼,若有所思。
他其實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但又猜忌是否是自己的判定過於武斷,在聽到她有同樣的觀點後,當即問道。
慕長璃站起身來,說道:“阿宣你看,這個機括上刻的圖騰是白矖,那個是騰蛇……它們都是古神話中的女性祥瑞。”
“如此看來,只能說明建造者偏愛女性祥瑞,何以斷定她是個女人?”
陸錦宣在看到這些浮雕時,就一直在臆測建造者的心情,但是他終究不是個女人,對於女人的想法,並不能參悟得十分透徹。
“我曾聽聞過白矖和騰蛇是女媧娘娘座下兩大護法,我想,建造者之所以刻上這樣的圖騰,許是她也希望成為這樣的女強者。”
慕長璃說著說著,忽然發出一聲感嘆:“不過要是我啊,我就要立志成為女媧,我喜歡眾星捧月的感覺,喜歡站在至高點的感覺……”
慕長璃沒有想到,她的無心之言,又給了陸錦宣啟迪。
“眾星捧月?眾星,星辰……”
他眼瞳驟然一亮,似是發現了什麼關鍵線索,驟然抬劍,一劍劃過自己手掌,將鮮血揮灑向另兩處機栝。
“阿宣!”
慕長璃一聲驚呼,只見血柱從她面前掠過,潑灑在另兩處機栝底端的寶石上,之前沒有被啟用的兩處機栝也發射出光線。
“一、二、三……七。難道是七星連珠?”她驚詫道。
“星宿、張宿、翼宿、軫宿……”
陸瑾萱沒有被她的話打亂思路,他仔細觀測著這些光線,發現光線與寶石之間並不是毫無聯絡,七道光線,發散成兩束,上下各十四,上下相加總數為二十八。
“我明白了,是二十八星宿。這麼說,此處機關皆與星象有關。對了,你剛才說,眾星捧月?”
慕長璃被他的推理驚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訥訥地點了點頭。
“璃兒,你按照二十八星宿東北西南四個方位順序,東方蒼龍七宿:角、亢、、房、心、尾、箕。北方玄武七宿:鬥、牛、女、虛、危、室、壁。西方白虎七宿:奎、婁、胃、昴、畢、觜、參。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張、翼、軫。依次擊破寶石和浮雕,我去破劍陣。”
慕長璃雖然讀書不多,但是對星辰,自小便有些濃厚的興趣。
她當即按照他提示的順序,將機栝逐個擊爆,只聽“咻咻”幾聲,地面上出現了星空的圖案。
陸錦宣一個飛身來到巖壁邊,將手伸向那柄玄鐵製造的利劍,卻沒有選擇它,而是握住了它旁邊那柄不起眼的鐵劍。
陸錦宣用力攥緊劍柄,將鐵劍拔出,萬千飛劍隨即齊發,他調轉方向,將五指緊緊蜷在劍柄上。
“阿宣!”
慕長璃驚呼,卻已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他將彼岸花的極熱能量激發出來,匯聚於掌心,那熱量似攀枝花一般,就這麼從他手掌攀至劍刃,直至整段刃身都迸發出霹靂火光。
“阿宣,不可再動彼岸花之力,你會被它反噬的!”
慕長璃不禁大喚出聲,她接著一個飛身,施展出她那拙劣的輕功,飛至他身側,握住他持劍的手。
“長璃,快放手,你中了同樣的毒,亦有被反噬的危險!”
他看似比她還要緊張,他說話一向沉穩,很少似現在這般音高聲嘶。
顯然,他的真氣已被耗損大半,整個人其實已不剩多少底氣了。
“阿宣,你我不求共死,但我又怎能接受,你用命換來的生機?要活,一起活!”
慕長璃說著,毫不猶豫地將手掌覆在他手背上,另一隻手掌也覆了上來,雙掌包裹著他的手。
兩股極熱之能從他們的手心宣洩出來,劍柄逐漸變得滾燙,最終竟真的燃起來。
兩人同時鬆開手掌,又同時推掌,那柄普普通通的鐵劍,在承載了兩股極熱之力後,似淬火而生的鸞鳳,發射出的烈焰,驟然將百千飛劍悉數融盡。
“陣破!阿宣,這邊走。”
兩人雙雙落回地面,慕長璃拉著陸錦宣的手,透過她獨到的聽聲辯位,她感知到,在他們連破兩陣後,出口通道就已開啟了。
他們手挽著手一路疾奔,眼看都已看到了出口的光亮,陸錦宣卻忽然反手拉住她的手。
“這不是真正的出口。”
他果斷停滯了腳步,牽著她的手猛地一使勁,將她拽回到身側。
又是一陣迷霧襲來,這一回他們都及時捂住了口鼻。
“小心!”
陸錦宣當即將她推開,一條長緞纏住了他的腰,將他整個人牽引著一轉,他騰空側旋了一週。
她被迷霧擋住了視線,卻聽到了他衣袍翻動的“窸簌”聲,接著又聽到長緞拉扯的聲音。
陸錦宣在側旋之時,同時伸手攥住了偷襲他的長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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