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贈大人

第55章 辣手摧痴人

究竟是誰在利用她對陸錦宣的感情,在暗中操縱這一切?

慕長璃忽然感覺,自己似乎成了那被提線的人偶,早已有人替她做出了選擇。

她不能妥協,若這是命運給她設定的溝壑,那她就將這些溝壑全部踏平。

慕長璃的腦中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殺了她。

但這個念頭很快被理智打消,眼下陸錦宣的身份危機尚未解除,此事鬧到這般地步,必定有人在刻意散佈這一訊息,必須找到源頭,才能保證他的安全。

慕長璃心一橫,晃了個虛招,將自己送到女殺手手中。

女殺手斜笑一記,從腰間摸出一套奇怪的裝置,只見她背後展開風箏狀的風帆,接著她一把攥住慕長璃的手,拎著她凌空而起,飄向半空。

“月仙!”李騫抬手去抓她的衣襟,卻抓了個空,他眼睜睜看著她飄向半空,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呼。

在慕長璃遠去的瞬間,他忽然有一種失去支撐的感覺,他的心裡,終究還是愛著秦月仙,對於和秦月仙相似的慕長璃,他一直將她視作月仙留給他的念想。

慕長璃聽到李騫的悲呼,在心中嗟嘆一聲:又一個痴人。

她側目,將視線轉移到女殺手背後的風帆上,她驟然破解了滄明塔幽靈之謎,那根本不是秦月仙的冤魂,只是充斥了奇異氣體的“風箏”。

“你也是個奇人,只可惜,你的才華沒有用在正道上。”

慕長璃望了身側的女殺手一眼,平靜地說道。她的話激起了女殺手的嘲諷,女殺手駁道:“何謂正道?你是宋人,為宋宗效力是你的正道。我是遼人,為大遼盡忠是我的道,我們各自信守的道,在敵方眼中,不都是邪道麼?”

“大宋兒女守衛自己的疆土,此乃正道。而你們絞盡腦汁設法掠奪我大宋國土,巧取豪奪,為天理所不容。”慕長璃不卑不亢地答道,“你我不一樣,紫荊。”

“你很聰明,這麼快就覺察出了我的身份,不愧是緇衣特使。”紫荊說著,撕下假臉,“說你聰明,你也會犯傻,竟然讓我抓到致命的弱點。”

“什麼緇衣特使?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慕長璃扭頭望向紫荊,為了將戲做得更逼真,她沒有避開紫荊的目光,就這麼與她對視著。

紫荊冷哼一聲,繼而掩口輕笑起來:“緇衣特使,你們宋狗細作能不能換一句詞?總說這一句不會膩嗎?”

慕長璃依然保持著禮貌的微笑,看著她,眼神似乎在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紫荊笑夠了,將頭微側到她耳畔,一挑眉道:“我手上可有證據,等見到了大王,不怕你不承認。自此之後,大遼便再無緇衣特使。”

紫荊相貌本就生得有幾分邪魅,她微翹的長眉向上輕挑,愈發顯得嫵媚,但這份嫵媚下,掩藏著的是毀滅性的肅殺力量。

正如她的名字一般,迷幻中又荊棘遍佈。

紫荊見她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終於使出了殺手鐧,她低語道:“你知道,陸錦宣為何會出現在滄明塔嗎?你可知你故意與他分離,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紫荊的笑,讓慕長璃感到身邊的秋風似萬千寒刃,紮在她身上的各個角落。

是啊,依照她的計劃,陸錦宣不是應該被容天嘯困在野人團麼?

更令她不解的是,她身上攜有真假九龍翎,為何一路上卻如此順遂,紫荊大費周章劫持自己,究竟是為了九龍翎還是其他?

滄明塔的真兇是紫荊,那麼協助她作案的幫兇又是誰?

太多的謎團擠壓在慕長璃的心頭,她感覺此刻吸入的每一口空氣,都在阻塞她的咽喉,她有太多想知道,卻不知該往何處找尋答案的困惑。

“你策劃這起謀殺,就是為了抓我?”慕長璃轉移話題,問道。

“不,那個故事是真的,我在開封聽到這個故事後,打心底裡同情故事中愛而不得的女主人公,我答應替她殺了負心人李騫。只可惜,被你攪局。其實我和那個女主人公現下心中所求是一樣的,只想——毀了那個我們永遠得不到的人。”

“是以,滄明塔失火不是因為前輩的機關,是你縱火,你要殺阿宣?為什麼?”

慕長璃聞言心中還是有些驚詫,她不明白,紫荊對陸錦宣也稱得上是痴心一片,是什麼將她逼迫到如此瘋狂的境地?

紫荊斂起冷魅的微小,神色透出一股不甘,她朱唇輕啟,愴然長笑道:“為什麼?你可知他對我說了什麼?那日,他……”

三日前。

陸錦宣將百里挽晴帶至小木屋,替她療傷,卻發現自己先前寒毒發作不藥而癒,竟是因為她將自己的寒氣過到了她的體內。

陸錦宣望著昏迷中的百里挽晴,猶自神傷:“為什麼我會欠下這麼的情?”

說完這一句後,他緩緩抬起手掌,將百里挽晴體內的寒毒向外吸攝,這波寒氣經歷過三番過渡後,已凝練成至強寒氣,稍有不慎,便會被牽發出來。

陸錦宣替百里挽晴吸攝寒毒時,百里明陽就在門外,他側耳聽著門內的動靜,生怕自己唯一的妹妹再受到任何一點傷害,哪怕她只是呻吟一聲,他都會心疼。

百里挽晴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發誓,拼盡全力都要護她無虞。

但他一直認為陸錦宣在六年前為了名利,傷害了他和大樹,放這樣一個不講情義的人與妹妹同處一室,他很是擔心。

終於,門開了。

陸錦宣從屋內走出來,他面色微白,看似耗費了許多真氣,連腳步都變得有些虛浮。

百里明陽瞥了他一眼,徑直從他肩頭擦過,奔進裡屋去看望妹妹。

陸錦宣步下階梯,容天嘯見他從小木屋樓梯上下來,皮笑肉不笑地問:“這麼快就抑住了寒毒,百里姑娘可好些?”

陸錦宣微撇了一下嘴角,冷聲道:“容大人,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放過紅霜銀玉倆姐妹,不再騷擾她們。二是——葬身於此。”

什麼?葬身於此?

容天嘯忽然莫名想笑,他只聽說過有燒壞腦子的,陸錦宣並非是被寒氣凍壞了腦子?

就憑他現在這副身軀,只怕就連線自己幾招都困難,他竟還敢妄言取自己性命,這是誰給他的勇氣?

容天嘯終於忍不住笑意,蔑視一眼道:“陸護衛,你是在說笑?”

陸錦宣聲色漸冷:“你覺得,我像是在說笑嗎?”

“像啊,特別像。”容天嘯壓根沒有把陸錦宣放在眼裡,他展開摺扇,輕搖幾記,說道,“陸護衛,今日,你若真能把我打倒,我就答應你,不再……你這騷擾一詞用的不好,咱們換一個,不再惦念她們。”

“哼,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今日我便斷了你這念想。”

陸錦宣聲色俱厲,他連“容大人”、“您”之類的敬詞都不再使用,直接對容天嘯平語相稱,可見他是要準備動真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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