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欲語沒浪費任何一滴水,猶猶豫豫地找準了角度後,把水都潑到了孫雙蕾的臉上,令她的妝容都花了。
關鍵在於,孫雙蕾最生氣的地方是,應欲語潑完她以後還裝得人畜無害,眨巴著眼睛看向理事長。
難不成她是在求表揚?
還是說有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她動手的嗎?
而且不說一句,突然就潑。
那水都淌進了她的鼻管裡,害她嗆得要死。
孫雙蕾原本是想發火的。
她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水,還沒來得及將憤怒的目光轉向應欲語,梁至嶸拖過一張椅子,坐到應欲語的身旁,雙腿交疊起來。
他神態雖然慵懶,但壓迫感極強。
掃了所有人一眼後,才淡淡道:“好了。”
“現在來聊聊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校長是在得知梁至嶸來了以後,氣喘吁吁地跑進的高三組教師辦公室,他甚至沒看自己的侄女一眼,點頭哈腰地蹲在梁至嶸的身邊。
梁至嶸問起監控影片的事情。
校長立刻答應:“好好好,我這就讓人複製過來,您都不用親自走過去的,直接在這邊的電腦上看就可以了。”
換做是其他人這麼要求,早就被踢到天邊去了。
監控畫面很清晰,在拔河比賽進行期間,孫雙蕾的身影確實出現在了門口的走廊上,她左右張望一會兒,進了辦公室。
“不是我!”孫雙蕾立刻大叫起來,情緒激動:“我根本不會去偷一條假貨......”
她一想,這條項鍊是梁至嶸送的,不能這麼說。
只好改口,繼續吼道:“反正不是我偷的!”
“別吵!”
應欲語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在嗡嗡作響,她喊了一句,很快注意到在孫雙蕾離開辦公室以後,角落裡出現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頭上戴著一頂深藍色的鴨舌帽。
身影看著......很年輕。
她進入辦公室以後,過了一會兒才出來,下半張臉不小心被監控探頭掃到。
——是“自主”申請退學了的夏以盈!
估計是從以前的同學那裡得知今天學校有拔河比賽,然後騙過門衛進來的。
應欲語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孫雙蕾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我就說了不是我偷的吧!”
“你們一個一個全部都汙衊我,對我造成精神傷害,必須給我道歉!”
她還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叔叔。
校長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因為尚且不清楚應欲語和梁至嶸有關係,所以他提議道:“理事長,要不您做個主,讓應老師道個歉?”
“這事兒好像的確只有她做的不對。”
一聽這話,應欲語瞬間不樂意了起來。
她反駁道:“那孫老師侮辱我和嚴老師的事情又要怎麼算?”
“我和嚴老師至高純潔的友誼遭受詆譭,難道我們兩個人就沒有受到精神傷害嗎?所以什麼叫只有我做的不對啊?”
梁至嶸點了點頭,等應欲語宣洩完心裡的情緒,他才慢慢開口:“僅針對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你懷疑了其他老師。”
“這件事情是錯的。”
他也不想失之偏頗,不然以後會有更多不服氣的人。
所以事情該怎麼處理,還是得怎麼處理。
既然有誤會,那就道歉。
梁至嶸的原則向來如此。
但是當他目光垂斂落在應欲語那張倔強清冷的臉上時,內心瞬間動搖,覺得原則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了。
他問:“你不想道歉,對不對?”
應欲語點了點頭。
“好。”
梁至嶸沒有過多糾結,直接開口道:“那老公幫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