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梁至嶸面露喜色,連忙將右側的窗戶玻璃降了下來。
他以為應欲語是要坐上來了。
結果,站在車外的小姑娘五官輪廓生冷,她抬起自己的手,摘下了手腕上的那隻玉鐲,然後直接丟在了副駕駛的座椅上。
眼裡毫無留戀:“還給你們。”
她什麼都不要。
——連人也是。
應欲語原本想要請個一週的假,好好調整一下心態,但是她課特別多,再加上還要帶幾個學生出國參加比賽。
根本就沒時間。
在嚴曦和仲屹的勸導之下,她決定也和學生們一起參加這次的春遊活動了。
就當是散散心也好。
那天從梁家的老宅離開,應欲語就把梁至嶸給拉黑了。
她後來其實想過——要不就給這男人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了。
萬一有那麼千萬分之一的機率,真的是存在著什麼誤會呢?
但是應欲語想通了的那天深夜裡,再次翻出報道,發現了一個令她心都破碎了的事實。
照片上那個站在梁至嶸身旁,穿著一條黑色緊身長裙的女人,她見過。
就是之前在公司會議室裡,突然靠近梁至嶸,像是親上去一樣的那個女人。
梁至嶸當時還解釋說,對方只是幫他拿掉頭髮上的一個東西罷了。
怪不得他會捨不得開除。
他們,早就苟且著,藏著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關係。
*
春遊當日,氣候溫暖。
要爬的山其實並不矮,好在應欲語提前做了一點攻略,把新手要買的登山工具全部都買了個遍。
她背的包很沉。
拄著登山杖爬上第一個臺階時,險些人仰後摔倒。
“應老師,我來幫你揹包!”仲屹大步從她的旁邊走過,很順手地就拿走了應欲語肩膀上的揹包。
周圍看到的學生們都在起鬨。
應欲語就算是想追,都追不上體能好到一連可以翻過兩座山的仲老師。
一路上,不少學生和她分享著零食。
還和她聊最近哪部電視劇很火,哪個男明星特別特別帥。
所以整個爬山過程也沒有那麼枯燥。
到了半山腰時,戴著一頂太陽花帽兒的教導主任還組織起了休息。
應欲語猛地回了下頭,隱隱約約在一棵巨大的樹幹後面,看見了一個一身黑的人,就連眼睛都用一頂黑色的漁夫帽,刻意壓著。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的間隙,那人影又消失不見了。
有可能是她眼花了?
驀地,一隻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是夏以盈,一邊笑,一邊對她說道:“應老師,我在那邊發現了一隻受傷的小兔子,你能跟我過去,一起幫幫它嗎?”
“拜託啦,應老師,感覺這裡所有的老師中只有你最善良了,你不會對那隻可憐的小兔子見死不救的,對吧?”
應欲語點了點頭,跟著夏以盈走了過去。
她沒道理拒絕一個學生的善心。
殊不知,剛才掩在樹後的黑衣男又現身了。
他的左眼下方,有一道又深又長的刀疤。
盯著所發生的一切,連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