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我?”她盯著抵在喉間的劍鋒。
“回答我,何時何地見過我?”他眼底殺意翻湧。
慕疏影定了定神:“前些日子在青亭山,見你被青衫人追殺。”
“那惡狼是你引來的?”皇甫墨宸追問。
她不答,反而逼問:“你都看見了什麼?”
“全部。想滅口?”
“沒那本事。”話音未落,她矮身掙脫,柴刀直劈過去。兩人交手數十回合,她驚覺他招式看似不狠,卻處處透著從容,彷彿早把她的路數摸透了。
“我知道誰要害你。”
“我不摻和。”
兩人同時開口,又挑眉對視。慕疏影突然笑了:“在我回侯府前,這秘密是我的護身符。你若肯暗中幫襯,我給你個驚喜。”
“你不需要人護著。”
“總不能大白天殺人吧?”她撣了撣衣襬,報出真名,“我是昌悅侯被換掉的嫡女,慕疏影。”
“慕疏影……”皇甫墨宸低聲念著,眼神玩味,“真千金扔在泥裡當雜草,冒牌貨捧成明珠叫兮柔,這侯府倒是出戏。”
“以後會更熱鬧。”她走進柴房,自己把手腳捆好,“出去時記得鎖門。”
皇甫墨宸盯著她熟練的動作,問:“為何留著方婉如?”
“我不是要回侯府‘團圓’了嗎?養母肯定盼著跟親生女兒演情深義重呢。”
“慕小姐會好好‘感激’你的周全。”
“我也這麼想。”
他離開後喚來親信嶽鴻:“去查昌悅侯府。一個村姑的功夫路數,怎麼會跟刺客一模一樣?”
嶽鴻正要領命,卻被打斷:“你在她手下走不過二十回合。”
主僕二人望著張家方向,身影消失在夜色裡。
柴房縫隙漏進月光,慕疏影盯著那點光亮,眼中寒光沉沉——和皇甫墨宸的重逢,像一顆意外的棋子,落進了她復仇的棋盤裡。
天亮時,張家門外傳來嘈雜的人聲。白嬤嬤帶著人趕了二十多天的路,卻見院子空蕩蕩的。她叉著腰罵:“不是說今早準到嗎?張家人都死哪兒去了?”田嬤嬤在一旁煽風點火:“怕是新小姐架子大,故意擺譜呢。”
眾人散開尋找,突然聽見田嬤嬤一聲尖叫,劃破了晨霧:“殺人啦!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