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人的一剎那，賀凌楓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房頂上的沈之念也是一樣。
“他怎麼也不蒙個面就下去了！？”
沈之念著急：“這不是被人看到臉了嗎？”
暗衛還是那個有點兒缺心眼的暗衛，於是面對沈之念的問話，十分耿直地說道：“陛下有那麼見不得人嗎？為什麼要蒙面？”
沈之念：“蕭衍到底怎麼忍住不打你的？”
暗衛很委屈：“陛下經常踹我。”
沈之念：“那你一點兒也不冤。”
沈之念被暗衛打了個岔，下面蕭衍和賀凌楓已經打得不可開交。
賀凌楓也如沈之念一樣，完全沒有想到蕭衍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毫無偽裝地出現在這裡，而且二話不說上來就是狠招。
要不是賀凌楓反應快，怕是一招就要受傷。
賀凌楓心裡也存著火氣，上次在天牢，他被蕭衍打了個措手不及，若是真的放開了打，他也不怕蕭衍。
“陛下還真是坦蕩啊。”
賀凌楓盯著蕭衍面無表情的臉，忍不住道：“裝都不裝了嗎？”
“朕很見不得人嗎？”
蕭衍竟是說出了和暗衛一模一樣的話。
賀凌楓沒怎麼接觸過私下的蕭衍，因此聽到這種話簡直驚怒交加。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帝王！
“你是為了沈之念而來”
“廢話！”
“那陛下怎敢以真面目示人，如此理直氣壯！？難道覬覦臣子之妻，就這麼讓陛下欲罷不能”
這話真是說得很難聽了。
然而蕭衍根本沒把這種話放在心上。
這種話，太后都不知道給他說了幾百回了。
更難聽的，他也不是沒有聽過。
只不過......
“你覺得很憤怒嗎賀凌楓？”
賀凌楓簡直要被氣笑了：“難不成我還該開心？”
“那倒也不必，的確是朕有錯在先，可賀凌楓，要不是你負了她，朕又怎麼有機會趁虛而入？”
“若你真心待她，她又何至於愛上別人？”
賀凌楓雙眼微微睜大，而後聽到那句“愛上別人”之後，突然雙目發紅：“你給我閉嘴！閉嘴！”
“她不會愛上別人，不會！絕對不會！”
這話真是戳了賀凌楓痛處了。
他強迫自己接受了沈之念和蕭衍有染的事實，並堅定地認為，沈之念是被他傷害之後，賭氣才會跟別的男人有染。
這個男人可以是任何人，是皇帝，也只是處理起來麻煩一些而已。
但自始至終，賀凌楓都認為，沈之念是愛他的。
現在不過是在鬧彆扭。
他內心無法接受沈之念愛上別人這個事實。
哪怕只是提一下，都宛如在割他的血肉。
賀凌楓的招式陡然凌厲起來，招招都朝著蕭衍的要害處去，沈之念看不懂這些招式，但她能看得出，在蕭衍不知道說了什麼之後，賀凌楓被觸怒了，兩人招式快得幾乎看不清。
不得不說，蕭衍這個人骨子裡是非常惡劣的。
他喜歡看到賀凌楓惱羞成怒的模樣，甚至還在不斷地用言語挑釁：“怎麼？不能接受她愛上別人這個事實？沈之念這樣的女人，一旦不愛了，你所有的挽回都只是個笑話。”
“蕭！衍！”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賀凌楓牙關裡咬出來的。
他雙目赤紅，像一頭髮瘋的野獸，幾乎想要和蕭衍同歸於盡。
他越是這樣，蕭衍心中越是痛快。
當賀凌楓看到蕭衍嘴角勾起的笑容時，憤怒到極點的他，突然詭異地冷靜了下來。
“沈之念這樣的女人......你不過是因為權勢滔天，恰好出現在她的選擇裡，不是你，也會是別人，她選的不是你，是你的身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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