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屏息靜神,眼睛眨都不眨的瞧著蘇婉容。
蘇婉容在濃郁的檀香中,指尖靈動,彈奏出一曲優美的高山流水來。
縱然蘇韶音看不起蘇婉容偽善面孔,可對蘇婉容的琴藝還是佩服的。她聽的不太認真,這情緒卻還是被蘇婉容帶著走。
所以說,她這嫡姐分明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卻偏偏要走邪門歪道,謀害旁人。
如若前世不是蘇婉容處心積慮算計於她,蘇韶音何必和自己這個嫡姐過不去呢?
在眾人如痴如醉的表象裡,蘇韶音又開始觀察起眾人的神色。沈雋一如既往面不改色,蘇韶音索性將沈雋一帶而過。
蔣皇后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和藹的笑,可那一雙眼睛冷淡如水,情緒是沒有沉浸在這曲子中的。
倒是德陽帝,似乎聽的是津津有味。
有美人有美曲,總是賞心悅目的一幅畫面,不是嗎?
蘇婉容一曲演奏罷了,這些人還未緩過神來,就像是如夢似幻,耳邊還在響徹那天籟之音。
太子蕭琤先緩過神來,那神色之中的愛意不加掩飾,滿是憐愛的看向蘇婉容。
他將要娶的女子,是這般的多才多藝!
蘇婉容一曲奏罷,也是先看向太子。
和太子四目相對,蘇婉容神色嬌嗔,立刻垂下頭來。
那一抹女兒家的嬌羞心事,像是唯恐眾人不知。
方才還滿臉得意的驪成郡主看到眼前這一幕,臉色煞白,貝齒緊咬下唇,不甘心的看向蘇婉容。
憑什麼!她練習了這麼久的時間,本打算光彩綻放,卻不妨被還是被蘇婉容被奪去光芒!這個賤人,不但要搶走她的榮耀,還要搶走她的太子哥哥是麼!
只是演奏了一首曲子罷了,便得意忘形,竟然在大殿之內對太子眉目傳情。真是下賤!莫不是真的把自己當做了青樓歌姬,這是打算公然攬客了麼!
驪成郡主幾次三番被蘇婉容搶走了風頭,兩個人的樑子越結越深。現在見蘇婉容和太子蕭琤眉來眼去,恨得用力握緊手心。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徹底打敗蘇婉容,要她像是一隻鬥敗的死狗一樣癱在自己面前才行!
驪成郡主生父雖不是德陽帝,可她養在後宮長在後宮,到了及笄那年,才從後宮分離,有了自己的郡主府。
可在驪成郡主心中,她便是那至高無上的皇親貴戚!旁人見到驪成郡主,總是少不了恭維幾句。這個蘇婉容欺人太甚,竟然這般不知好歹!
蘇韶音稍稍掃了一眼,便將大殿之內眾人臉色瞧了一個完全。尤其是看到驪成郡主神色從最開始的洋洋得意,到最後的灰頭土臉,其中變臉術還真的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她是真的不懂這些世家千金小姐是怎麼想的,搞得一個個像是花魁競技,恨不得將自己十八般武藝全部搬出才行。
也不先想清楚,瞧著她們的,又是什麼樣的客人。
裴姝妤看自己表姐滿臉春風得意,又看四周眾位公子欣賞神色,這心中也多出幾分嫉妒。在京都之內,蘇婉容的名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她裴姝妤相較而言,便暗淡許多。
可若是真的拼家世,她覺得自己完全不輸給表姐!
裴姝妤在心中嘀咕一聲,看驪成郡主氣的渾身發抖,她停頓片刻,語氣裡帶著幾分安撫,嗓音不無尖利的開口:“表姐就愛出風頭,你和她一般見識做什麼?”
這話一說出口,似乎就襯托的驪成郡主高人一等。
驪成郡主蕭靈兒一頓,覺得言之有理,這臉上憤恨的神色,跟著也收斂了許多。何況還是當著德陽帝的面,她怎麼敢將自己的怒意表現的那麼明顯?
“好!”德陽帝拍手,神色裡不無讚許:“蘇府,倒是出了一個天仙般的小姐。”
蘇婉容福禮,笑的格外溫婉可人。
蘇厝對眾位同僚拱手談笑,看似不放在心上,其實早就得意萬分起來。
看眾人虛偽模樣,蘇韶音垂下頭,嘴角噙一抹譏諷的笑。
朝綱大亂,君臣不曾一心。這樣的王朝,能走到蕭燁造反,也是奇蹟一件了。
“賞。”德陽帝大掌一揮,一言九鼎道:“賞黃金千兩……”
“父皇。”蕭琤忽然上前,在德陽帝面前行禮之後,神色裡帶著幾分急切道:“蘇小姐才華斐然,大抵覺得書中自有黃金屋,您賞黃金,不如賞賜些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
德陽帝被蕭琤打斷的時候,已然皺起眉頭,神色裡有幾分不悅。現在見蕭琤斗膽竟然敢對自己的旨意提出質疑,這臉上的神色瞬間冷淡了許多。
蘇韶音忍不住搖頭。這個蕭琤優柔寡斷倒也不是什麼大錯,可如果放在帝王之道,便是大忌諱。尤其是德陽帝上性多疑,蕭琤這般不知收斂小心,引起德陽帝誤會,也只怕是蕭琤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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