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玄兒說,爵位……爵位可能保不住了。”
李修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那興奮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看起來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悲。
“什……什麼?爵位保不住了?”
他的聲音都變了調,尖銳得有些刺耳。
那張原本還算俊秀的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五官都擠在了一起,難看至極。
“那怎麼行!沒有了爵位,我們侯府算什麼?我還算什麼侯府二公子?”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顧婉蒼白的臉色和失神的雙眼。
腦子裡只剩下“爵位保不住了”這幾個字在盤旋。
他甚至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更別說攙扶一下明顯狀態不佳的顧婉了。
像是生怕沾染上什麼晦氣一般,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馬車內,李玄透過車窗的縫隙,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這就是你所謂的親人。
這就是你曾經想要守護的侯府。
李玄在心裡問之前的那個人。
真是可笑至極!
他對李修,對整個淮安侯府的厭惡,在這一刻,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石頭。”
李玄淡淡地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公子,您吩咐。”
石頭沉穩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改道,去太傅府。”
“是。”
馬車在下一個路口調轉了方向。
朝著與淮安侯府截然相反的方向駛去。
李文山是被太傅宋濂參倒的,想要把他從天牢裡撈出來。
自然繞不開這位在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
李玄很清楚,想要救李文山,就必須先過宋濂這一關。
……
太傅府邸,飛簷斗拱,氣派非凡。
門口兩尊石獅子威風凜凜,彰顯著主人的身份與地位。
通告一聲後,李玄便被一個穿著青色綢衫的家丁引領來到了宋濂的書房外。
“公子,太傅大人就在裡面,您請。”
家丁躬身行禮,態度恭敬。
畢竟昨天的事情誰也不傻,太傅府的家丁們都知道眼前的公子哥可是太傅眼裡的寶貝。
誰要是敢對這位不敬,那就等著被趕出家門把。
李玄微微頷首,對身後的石頭說道。
“石頭,你在此等候。”
石頭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沒什麼表情,只是應了一聲。
“是,公子。”
李玄並非不信任石頭,恰恰相反,石頭是他最信賴的人。
只是,接下來要談的事情,多一個人在場,總歸不便。
更何況,這是對宋濂這位當朝太傅最基本的尊重。
深吸一口氣,李玄整理了一下衣袍,這才推開了那扇厚重的楠木房門。
書房內,宋濂端坐在書案後,手捧一卷古籍,看得入神。
聽到開門聲,宋濂抬起頭,當看清來人是李玄,臉上露出笑容。
“呵呵,小友來了,快進來坐。”
宋濂放下手中的書卷,招了招手,示意李玄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