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爺的掌中嬌

第61章 落櫻重現

徐大人與南國公交換了眼神,見對方微微頷首,便道:“怪力亂神!哪有什麼鬼?給我起來前面帶路!”

“是!”

衙役被人架起來,火把通明向後院走去,下人都被遣散了,只有主子們留下繼續看熱鬧。

南瑾瑜走在人群后邊,有些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對正主的記憶竟然感同身受,不免有些悵然。

她一直覺得自己與這個南瑾瑜是不同的,但是日子越久越發現,她們似乎有很多心靈上的共鳴。

“長姐,你還好嗎?”

南瑾宸忽然伸過個腦袋來,將走神的南瑾瑜嚇了一大跳。

“嗯,我沒事。”

南瑾瑜拍拍他的腦袋,覺得他這模樣頗像自己養過的小寵物,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

“喂……”

南瑾宸忽然瞪大了眼,發覺周圍只剩下他們兩人與自己的隨從,神色才緩和些,“我明年就及冠了,不是小孩子,再說了,我只比你小三個月!”

“我知道。”或許是三分鐘呢?

南瑾瑜勾了下唇角,莫名覺得他比之前順眼了許多,不經意拂過他的肩膀,道:“你會點兒什麼別人不會的麼?”

“什麼叫別人不會的?”

南瑾宸狐疑道,看南瑾瑜的神色見鬼一般,緊張的嚥了下口水。

“四姨娘自幼便教導他,自己會異術之事斷不可說出去,大燕曾經將擁有異術之人視為妖邪趕盡殺絕,就連父親也是不知道的……”

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證實,南瑾瑜勾了下唇角,繼續追問:“說呀!會什麼?我很好奇!”

“不不不,姐姐你這不是好奇,是害我呀!我不過是可以隱身,正人君子行事磊落絕對用不上這樑上君子的異術,您還是別為我操心了吧!”

南瑾瑜驚訝的瞪大了眼,看了看南瑾宸那張正氣凌然的臉,點點頭,“不說算了,我就隨口那麼一問。”

“哦……”

南瑾宸見她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己一樣,轉身超前走了,才鬆了口氣。

好險哪!不知為什麼看著她那雙眼自己差點兒就將真話說出來了!

青衣緊跟在南瑾瑜身後,因為他們走得慢又聊了會兒,早已與眾人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姑娘,為何與南大公子這般要好?”

“你吃醋呀?”

南瑾瑜衝她神秘一笑,逗得綠梢都笑出了聲兒。

“可不嘛!青衣姐姐平日裡最喜歡小姐了,這會兒見小姐待見別人,心裡吃味了呢!”

綠梢打趣道,睡眼惺忪的模樣似乎沒有進入夜間狀態。

“你這張利嘴,怕是隻有吃的堵得住。”

青衣搖頭,竟然沒與她爭辯。

原以為,回絕了夜白她這心裡便清淨了,不想變本加厲的難受起來,這是為何呢?

含玉園。

南瑾瑜和南瑾宸慢悠悠趕到的時候,含玉園已經被封鎖了。

眾人神色凝重,許多女眷都是驚嚇過度的模樣,連同之前鬧騰的殷氏也面色發白一言不發。

“裡頭這是怎麼了?”

南瑾瑜不解道,見大房與三房年紀尚幼的都回去了,只剩下長輩,就連南錦瑟、南錦汐與南錦寧也都離開了。

“撞邪了。”

朱氏瞥了南瑾瑜一眼,臉上的得意之色與先前的對比十分明顯。

她一直擔心琯琯這性子容易遭人下套,如今看來是她多慮了。

“撞邪麼?”

南瑾瑜蹙眉,踮起腳尖往院中瞥了一眼,險些嚇得尖叫。

含香園中,滿地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首,不用仔細看,她能看到這些人死狀悽慘,滿身血汙,仵作與衙役正在檢查確認,眾人皆十分沉默。

“若非撞邪,又怎麼會這死的這般蹊蹺?”

朱氏輕飄飄道,聲音卻有那麼一絲不自然。

那些人當中許多跟她的年頭不短了,雖說她向來賞罰分明,但是人心終究是肉長的,忽然間失了這般多心腹……

“這倒也是,若非撞邪的話,這些好端端的大活人怎麼會聚在一起暴斃了呢?”

南瑾瑜點點頭,瞥見南老夫人鐵青的臉,以為她是因為失了整治朱氏的大好機會不悅,便也沒再說什麼。

南琯琯養藥人的事兒,朱氏顯然是知情的,但是南老夫人是否也知道些什麼呢?

“什麼叫聚在一起暴斃?這些人死的這般詭異蹊蹺,就連徐大人都說了需花些時日查案,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就不要胡亂揣測了。”

朱氏先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又回來了,老夫人前算萬算,決計想不到事情會以這般草草收尾。

哪怕他們拿著那些嫁妝興師問罪,參與搬運之人盡數離奇死亡,足以將琯琯的嫌疑一筆勾銷。

“國公夫人言之有理,既然失竊財物找到了,便交由祖母著人清點搬回庫房去,日後有專人看管,也省了再發生這等禍事。”

南瑾瑜打了個哈欠,淡淡道。

老夫人要的是財,順便打壓下朱氏的囂張氣焰,打壓不成許是氣得狠了,連錢財都忘記要收回去麼?

“嗯,既然瑾瑜丫頭這般說了,待到裡頭清理完,便著人將東西搬進府中的大庫房吧。”

南老夫人恍然回神,面無表情的回看了朱氏一眼。

她這是養了個多麼心狠手辣的孫女啊?這麼多年將南琯琯與南錦瑟培養成燕京貴女的一股清流,卻不想……

“但憑母親做主。”

南國公深深地看了朱氏一眼,眼底的驚懼迅速掠過。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南瑾瑜卻遲遲高興不起來。

回到清風苑,她的思緒卻始終不能安寧,只好盯著一雙黑眼圈繼續打坐。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說的是否便是今日這情形?

秦王府。

厚重的白檀香燒得正旺,房間裡卻異常冰冷黑暗,沒有半點人氣。

夜白推門進去,將溫火膳放在桌上,瞥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夜影,硬著頭皮道:“主子,您這般坐著已經過了大半日了,先吃點兒東西吧。”

原本今日算是個好日子,主子與南姑娘說開了許多話,結果卻被一封加急的火漆信箋給打斷了。

“放著吧。”

銀色身影有些頹然,靠在黑檀木榻上似乎快睡著了。

夜影繼續給夜白使眼色,撲克臉上的擔憂越發重了幾分,就差親自教他如何勸主子進食了。

“咳!主子,方才屬下去了趟南府……”

夜白深吸一口氣,將方才線人來報的訊息假意說成是他看見的,如今怕是隻有南姑娘能讓主子有些食慾。

“嗯?”

蕭琛微微轉過臉,蒼白的臉上閃現著幾分若隱若現的淺色血線,整個人嗖嗖的冒著寒氣。

夜白微微瞥了眼桌面上凍結成冰的茶水,硬著頭皮道:“主子先用膳,屬下喝口茶與您細細說來?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兒了。”

“……”

夜影扶額,夜白這小子怕是皮癢了,竟然敢用這種法子誆騙主子,他以為自己個兒在茶樓說書呢!

“嗯,擺膳。”

倚在榻上的身影忽然坐起來,連帶著周圍的寒意也散了幾分,顯然是同意了。

“好嘞!”

夜白笑嘻嘻將食盒裡的食物一一擺開,又撤下了案几上的凍茶,一副嘮家常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個開心果。

夜影瞪大了眼,隨即彎了下唇角,撲克臉上難得露出幾分笑意來。

“南府發生了何事?”

蕭琛睨了眼十數年如一日的溫火膳,忽然有些懷念那日小廚房昏暗油燈下那晚辣得流眼淚的番椒面。

嗯,那隻野狐狸做出來的東西和她人差不多,味道特別。

“這大半夜得,南府西暖閣鉅額財物失竊,南老夫人著人報了案,京兆尹徐大人親自去查了。”

夜白見他挑挑揀揀沒怎麼吃,不斷地朝夜影使眼色。

“主子這菜可是不合胃口?不若屬下遣人換幾樣?”

夜影百思不得其解,他就出去了幾日,為何主子會對南府的事兒這般在意?

“不必了,都一樣。”

蕭琛擺手,視線停留在夜白臉上,“然後呢?”

“哦,然後啊,查來查去,便將盜竊之人鎖定在了府內之人,畢竟數目眾多不可能眾目睽睽消失了吧?”

夜白煞有介事說道,見蕭琛聽得並無興趣,一拍腦袋繼續編。

“南姑娘瞧著精神有些不大好,想是這兩日沒睡好,跟著眾人查案又折騰一宿。”

“後來呢?查到誰了?”

夜影見他插科打諢不說正事,急得想揍人了。

這小子年紀雖小但好歹也跟了主子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學會的東拉西扯編故事了?

“她沒睡好麼?今日瞧著確實有些睏倦。”

蕭琛忽然停下筷子,若有所思道:“早知道中午便不在那兒留膳,讓她睡一會兒。”

“……”

夜影見鬼般瞪大了眼,主子這是何意?當真看上了那個滿嘴謊話還喜歡佔人便宜的南家大小姐麼?

“咳!主子說的是,下次屬下會多留意。”

夜白見夜影驚掉下巴的模樣,忍不住笑得更開心了些。

青衣小可愛不搭理自個兒沒關係,反正他日後對她再好些,總有一日她會知曉自己是真心實意的,還愁娶不到她回家?

“東西在南琯琯那兒吧?”

蕭琛淡淡道,忽然覺得早些將她娶過門或許也是件好事,畢竟她做的菜都是他沒吃過的味道,雖算不得精緻,味道卻極誘人。

“主子英明!您是如何猜到南琯琯搶了白大夫人的嫁妝呢?”

夜白與夜影對視一眼,見對方的視線停留在案几上的信箋上,微微蹙眉。

那七道火漆封筒中,究竟裝著一封什麼內容的信,竟然能讓主子食不下咽至此?

“她缺銀子,很缺。”

銀色衣袖微動,案几上的封筒便落在了夜白懷裡,“你自己看看。”

“是!”

夜白嬉皮笑臉開啟火漆封筒,取出裡頭的信箋。

泛著淡淡香氣的黃草紙飄然出來,清秀的字跡躍然紙上,落英繽紛散下來,嚇得他險些將東西扔了。

“拿穩。”

夜影扶了他一把,欲言又止。

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可以置喙的……

夜白一目十行看完了信,笑嘻嘻的娃娃臉漸漸變成了凝重,有片刻的失神之後,忽然有些憤怒。

“她如何能這樣?她如何敢這樣?”

蕭琛睨了他一眼,神色如常的瞥了眼窗外,道:“明日天兒不錯,夜影你親自去一趟永寧侯府。”

“是!不過主子,屬下去永寧侯府作甚?”

夜影不解道,那位畢竟是為了主子“死”的,如今死而復生,似乎主子卻並不高興?

“將那份信給他。”

蕭琛彎了下唇角,季凌風那小子不是要與他爭麼?

如今,他倒想看看,他拿什麼來爭!

“可是主子……”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夜影一臉震驚的還想說什麼,直接被蕭琛打斷了。

“是,主子您好生休息。”

夜白按住滿臉震驚的夜影,將人拖出了正殿。

首領什麼都好,就是這性子太軸,再怎麼眼拙之人都能看出來主子對南姑娘上心,唯獨首領,居然拿故人與之相提並論……

也是,當年的真相主子不曾提起過,若非他偶然聽江陽郡王提了幾句,他大概也與夜影反應一樣吧。

烏雲遮月。

瞧著桌上毫無胃口的溫火膳,銀色聲音忽然一頓,消失在暗夜中。

南瑾瑜思緒混亂的無法靜心練功,沒多大會兒便折騰沐浴去了。

“明兒還得盯著人趕工呢!命苦啊命苦!”

氤氳霧氣之後,不斷有自言自語的聲音傳來。

“趕工做什麼?”

銀色身影在外間的八仙塌坐下,端了杯茶便喝了起來。

呼啦!

南瑾瑜騰地站起來,迅速將自己裹成粽子,轉身出去卻發現蕭琛只是在喝茶,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殿下這是……渴了過來喝杯茶?”

“不是。”

蕭琛放下茶盞,淡淡的睨了眼南瑾瑜,“你還沒回我問你的話。”

“哦,前幾日臣女盤了個店,半月後開業,最近正趕工產出第一批次的貨物。”

南瑾瑜如實答道。

她以為這些事情青衣都會稟報,不想她竟然沒說麼?

“你缺銀子?”

蕭琛不解道,上回送來那些東西不就是給她花的,怎麼想起來開店掙錢去了?

“缺啊!”

南瑾瑜點頭,見他一副缺錢你不來找我的模樣,趕緊解釋道:“我不缺花的銀子,但是我想賺錢吶!”

“唔,這愛好倒是挺別緻的。”

蕭琛挑眉,見她認真的小模樣,沒再說什麼。

“殿下這會兒來,是有事麼?”

南瑾瑜笑得十分乖巧,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這麼回事。

天都快亮了,這貨過來幹嘛?

有事不能白天再說麼?

“嗯,我餓了。”

蕭琛點點頭,看了眼神色倦怠的南瑾瑜,似乎有些糾結。

“……”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南瑾瑜目瞪口呆,大概愣了三秒鐘之後,才道:“我是廚子麼?”

“不是,胃口不大好,想吃番椒面。”

蕭琛想起來先前江陽諷刺說他會將人關在府中洗手作羹湯,心情忽然不那麼好了。

“哦……”

南瑾瑜鬆了口氣,還以為這妖孽失心瘋了半夜來做採花大盜呢,原來竟然是真的想吃東西。

好說好說,不就是個油潑辣子面麼?

“你這兒有番椒?”

蕭琛想起來那兩株被她採光的番椒,忽然有些悵然若失。

“沒有,不過我可以做別的好吃的呀!”

南瑾瑜笑道,偏頭看了眼天色,約莫還有一個時辰天才會亮,時間上完全夠了。

“要不……你還是睡會兒吧,吃的待明日再說。”

蕭琛站起身來,湊近幾分看了看她的臉,確定黑眼圈重得像食鐵獸,有些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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