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笑

第33章 做你後盾

商柔哎一聲,彎腰將周小嬋抱起來,平放在床上。

剛放穩,趙懷雁、映蘭、凝月、朱玄光就走了進來。

四人一進門,看到周小嬋已經躺在了床上,映蘭和凝月連忙過去伺候,趙懷雁也要過去,被燕遲喊住。

趙懷雁看著他。

燕遲問,“身體好了?”

趙懷雁道,“嗯,沒大礙,勞太子記掛。”

燕遲瞥他一眼,道,“去看看小嬋,她想親口對你表達感謝。”

趙懷雁笑著摸了摸頭,往床走了去。

燕遲跨過門檻走出來,伸手拉開一扇形如木門一般的大窗,窗一開,四月的微風伴著花香吹佛進來。

他深深吸一口氣,聞著這花香,迎著這微風,眼角微挑,看著那淡淡金黃的日陽,心想,終於,她也有希望重新沐在陽光下了。

趙懷雁走到床邊後周小嬋掙扎著要起來,可她除了剛剛恢復的那雙手有點力量外,身體的其它地方全都沒有力氣。

映蘭和凝月見她要起,連忙熟練地一左一右扶住她胳膊。

映蘭拿了一方靠枕墊在她後背,等她靠穩了,趙懷雁才道,“你不用起來,躺著就是。”

周小嬋虛弱地笑道,“趙先生是我的恩人,對待恩人,怎麼能躺著見禮。”

趙懷雁道,“不必客氣,我是太子文僚,為他分憂排難是本分。”

周小嬋道,“還是要謝謝你。”

趙懷雁唔道,“接受了,你躺著吧。”

周小嬋,“……”

宣香在一旁聽著,噗嗤一笑。

而她一笑,商柔也跟著笑。

映蘭和凝月也笑了。

大概是因為大家都看到了希望,心裡頭壓抑了十一年的陰霾散了,個個笑的開朗明媚。

一時間,這陰暗的房間不再陰暗。

哪怕四周圍的嚴實,陽光難入,風聲難入,她們也彷彿找到了自己的陽光。

而這陽光,就是趙懷雁。

趙懷雁見大家挺樂呵,她也跟著笑了。

朱玄光站在他身後,瞅一眼他笑起來份外動人的臉頰和眼睛,不知為何,心竟因為他的笑而微微悸動了一下。但此刻的朱玄光並不明白這是什麼,就輕描淡寫地把這種情緒掩埋掉了。他說,“你既有能力幫周姑娘,那就再幫她恢復另一隻手吧。”

趙懷雁毫不推辭,點頭說,“好,反正手藝在身,不用白不用。”

可還不等她行動,門口傳來燕遲淡淡卻又不容置喙的聲音,“今天就不用了,本宮發現,你身上若沒內力真氣,太虛空靈指就沒法發揮它化死為生的神技,而靠別人給你渡真氣,你會受傷,你身子弱,一天傷太多次,會自己難支,既然找到了能夠治癒她的方法,那就不必急在一時,你如今的身子很重要,不能兒戲,更不能玩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助你修內力,聚真氣,那樣小嬋的身子才有更大的希望恢復。”

趙懷雁愁悶地攤攤手,瞥一眼朱玄光。

朱玄光對燕遲道,“他身上的氣穴打不開。”

燕遲挑眉,“哦?”

朱玄光將剛剛在樓下欲要打通趙懷雁的任督二脈,卻被一道堅實的城牆擋住的事情說了,說完,燕遲若有所思,沉聲道,“那就回府。”

燕遲帶趙懷雁帶的目地就是試試他的太虛空靈指有沒有用,如今知道有用了,就不必再多停留。

如今最關鍵的問題是趙懷雁沒有內力修為。

在燕遲看來,一旦趙懷雁修了內力,養了真氣,太虛空靈指不單能治好周小嬋的身子,還能治好她萎縮的影子。

影子是一種無形之物,抓不到摸不到,自也無法醫治,可傳說中的太虛空靈指,指腹所過,無物亦有物。

燕遲眯了眯眼,跟周小嬋囑咐了幾句好好休息的話後就走了。

回到府上,燕遲就把青海喊了出來,讓青海幫趙懷雁打通任督二脈。

青海是暗衛統領,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由他出馬,燕遲覺得應該能打的通。

但可惜,青海出手,一樣的被一道堅厚的城牆擋住。

燕遲擰眉,又喊甘陽,甘陽也沒能成功。

燕遲又喊了府上的其他一些功夫了得的幕客,結果,那些幕客都沒辦法打通趙懷雁體內的任督二脈。

燕遲食指落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目光審視著趙懷雁,半天不發一語。

大約過了兩盞茶功夫,他輕微地眯起眼角,衝趙懷雁說,“過來。”

趙懷雁一愣。

燕遲道,“到本宮這裡來。”

青海一聽,驚了。

甘陽一聽,驚了。

朱玄光沒聽明白。

而那些跟隨了燕遲很久的幕客們聽了,也是驚了。

燕遲這句話的下層意思就是,他要親自為趙懷雁打通任督二脈,而天下間,能得燕國太子親手打通任督二脈的人,還沒出生吧?

眾人驚異地看著趙懷雁走向燕遲,看著燕遲在趙懷雁近身後伸手按住他的一邊肩膀,另一隻手同時點中任督二穴,再手掌一運,霎時,浩然內力排山倒海一般從燕遲的手掌心注入到趙懷雁的任督二脈上。

可奇異的是,燕遲也同樣的碰到了那一道堅實的牆壁。

燕遲眉頭一挑,按在趙懷雁肩膀上的另一隻手運出另一道真氣。

這道真氣,稱為龍皇之氣,是燕皇一族的獨家秘學,也是隻有世代稱帝的人才能修習的王者之氣。

因為燕行州八十多歲了,身子再強健也在走下坡路,燕行州多次要卸掉王位給燕遲,可燕遲都不答應。

不是他不要,而是他如今全部的心思都在恢復周小嬋的身子上面,根本無暇去治理這麼大一個國家。

他既不想對周小嬋失信,亦不想對國民們不負責,是以,就拖著沒有繼承皇位。

而等周小嬋的身子恢復了,這燕國帝王寶座,自就是燕遲的了。

故而,燕行州在身體漸漸衰老前就把王之一族的秘學傳給了他。

那道牆壁是什麼,燕遲不知道,但王者之威,天神難擋,諸惡難擋,不管他身體裡面那道禁制是什麼,王者真氣一出,那牆壁再堅實,也在一瞬間分崩離析,瓦解了。

而牆壁一倒,燕遲的真氣就強悍地闖入,一下子將困擾了趙懷雁十五年的任督二脈給打通了。

隨著二脈通開,難以忍受的巨大疼痛也在全身蔓延開來。

趙懷雁痛的大叫,全身筋穴似乎全在爆炸,她痛的冷汗淋漓,在最後一次大爆炸中,她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

而隨著她的尖叫聲出喉,那綁束著髮絲的絲帶也一下子散開。

原本施加在臉上的太虛空靈指受不住她臉部肌肉的抽搐,失效了。

髮絲散,長髮揚,在她痛的暈倒之前,那曇花一現的容顏震驚了燕遲。

當趙懷雁一頭扎進他的懷裡,燕遲伸手就將他抱住了,幾乎是鬼使神差的,他竟不願意讓書桌另一方的幾個人看到他的這張臉。

這才是他真正的臉吧?

趙懷雁倒下去之後朱玄光心一緊,走出一步問道,“太子,打通了嗎?”

燕遲道,“嗯。”

朱玄光目露敬佩,拱手道,“不愧是太子。”又見趙懷雁暈倒在他的懷裡,他擔憂地問道,“趙無名沒事吧?”

燕遲垂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少年,手下意識摟緊了他的腰,而隨著手指力量加劇,他也覺得懷裡的少年腰軟的不像話,一時間竟生出了與朱玄光在周府時同樣的想法,這個少年,是男人嗎?

再想到剛驚鴻一現的那張臉,燕遲眉頭皺緊,衝對面的一屋子人說,“你們都下去吧。”

朱玄光問,“趙無名呢?”

燕遲道,“讓他先躺著,他剛打通任督二脈,被真氣反噬,暈撅,最好不要挪動。”

朱玄光唔道,“那就先讓他躺一會兒。”

說完,他率先走了出去。

甘陽怪異地看一眼燕遲摟抱在少年腰上的手,又想到燕遲竟然允許趙懷雁睡在他的書房,著實震驚。

他心裡驚疑不定地想,太子打小就不喜歡別人碰他,哪怕是寧公主和樂公主,太子也極少抱她們,就是與太子感情甚好的周小嬋,太子都沒抱過,而不管是寧公主還是樂公主,還是周小嬋,與太子之間的感情,遠比趙無名親厚的多,身份也比趙無名高貴的多。

但就算是那三人,太子都不碰,今天卻碰了趙無名!

為他打任督二脈的時候碰他就不說了,那是沒辦法的,可這個少年暈倒,太子沒躲開,或是喊人來扶,而是他自己扶了,扶了後還摟到了懷抱,真是……匪夷所思啊!

甘陽八卦的視線來來回回地在燕遲和趙懷雁身上掃,直到燕遲一個眼神掃過來,他才陡然一驚,倉促收回視線,忙不迭地俯了個身,退下去了。

他一走,其他幕客也跟著離開。

青海鬼影一般消失不見。

等書房的門關上,燕遲抱起趙懷雁,把他放在了自己平時休息的那個榻上。

當少年躺平,那張臉印入眼簾,燕遲呼吸一緊。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

燕遲自認自己擁有一張絕世容顏,這世上怕難再找到第二張能與他匹敵的臉,可今天,這個少年,露出了他本真的臉後,令燕遲都汗顏了。

雪白的臉毫無一絲瑕疵,眉毛軟若煙行,朦朧似霧,又細若柳葉,眉尾微張,透出一絲妖精般的靈氣,鼻頭小巧挺直,額頭飽滿,唇瓣瑩瑩泛紅,似桃汁出了水,櫻花綻了顏,輕抿著的形態,傳遞著誘惑的氣息,讓人很想抵開這張唇,看看裡面是不是一如這外形一般香豔色甜,鵝蛋臉龐無形中勾勒著仙神一般的氣質,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那臉都毫無死角,美的令人摒息。

饒是見過無數美女的燕遲,也不禁被這一張出塵的仙氣臉給迷的痴了,他想,傳說中的趙國公主,大概也長不出他這麼一張美到極致的臉吧?

想到趙國公主,燕遲眸光驟然一縮。

他緊盯著床上的少年,腦中回憶著昨日他的一切言語神態以及氣度,然後,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海裡產生了。

趙國公主?

趙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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