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六、長虹、喚雪和藍舞看著這樣的趙懷雁,臉上紛紛露出了驚詫震驚的光。
而秦雙,一擊未中,又見趙懷雁這種姿態,當下就憤怒了,她閃身避過那直衝而上的氣流,捏著長鞭,在空中甩了一下,冷冷說道,“有本事就上來與本公主打。”
秦雙會鬼步,而鬼步操控的就是步伐,秦雙練會了鬼步,只要她想,她就能在空中任意的走路,只要她的內力支撐得住,她就能把空中當作路面一般,隨心所欲。而這麼久了,她一直都在用著鬼步,卻面不改色,可見,秦雙此人,內力也深不可測,鬼步也定當練到了很高的層次。
趙懷雁抿抿唇,尋常人不會鬼步,想要在空中與人對戰,就得有上乘的輕功。
而輕功與鬼步又不一樣,鬼步能任意的走,它能夠在任何地方建起支點,但輕功就不行了,輕功得有支撐物,不然,人在半空中還是會墜落。
秦雙這般向她叫囂,是斷定了她不會鬼步,哪怕會輕功,也很難在空中與她長時間對戰。
可是,誰說她不會鬼步了?
以前趙懷雁的任督二脈被封印,丹田未開,練武不成,修氣不成,她所學的武功全是招數,變相的說就是花架子。可如今,她任督二脈已開,已跟隨朱玄光學武,練了基本功,如今又學了樓姜給她的上古刀譜和劍譜,再加上內力逐漸遞增,打小從虛靈空那裡學來的太虛空靈指也因為這內力的滲透而漸漸地嶄露出神技。
其實,按正常的思路來說,趙懷雁既便學得了武,又修了內力,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撕風控雨是不可能的,然而,齊聞上回給了她一顆晶石,那顆晶石被齊聞懷疑是萬能石碎片,趙懷雁從接手後就一直帶在身上,而從帶在身上起,她也沒覺得那石頭有什麼神奇之處,確實沒神奇之處,但每每在趙懷雁運功或是意念催動功力時,這石頭就會觸發她體內的神血,趙懷雁雖沒有甦醒神血,卻因為這塊晶石的原因,能短暫觸發刀皇九央之能,便是可御天下之刃。
趙懷雁大概領略到了什麼,知道自己所擁有的能力,還知道如何將這能力觸發出來,她就不畏懼秦雙的挑釁。
之前能言語擊敗她,如今也能在武功上擊敗她。
趙懷雁跟朱玄光學過鬼步,雖然所練層數有限,但好在,百里橫空這一招還是練的滾瓜爛熟。
她冷冷一笑,手一收,將掌中的風雲化為無形,她提起裙襬,聚氣斂目,一腳踏出,便是百里橫空。
鷹六原本因為剛剛在驛館門口那柄突然離鞘的劍而對趙懷雁產生了諸多不解,如今就更甚了。
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極為警戒地盯著秦雙,做好隨時護主的準備。
長虹悄聲道,“公主竟然會鬼步。”
鷹六眯眼抬頭望向高空,那裡,趙懷雁長裙飄飄,與秦雙半米之遙相對,而秦雙手中有鞭,趙懷雁什麼武器都沒有。
鷹六蹙了蹙眉,對長虹道,“是不是該給公主一把武器?”
長虹道,“公主沒發話,我可不敢擅自拿武器給她。”
鷹六又想到了那把自動離鞘的劍,還有趙懷雁是刀皇九央轉世的事情,他眯了眯眼,低聲說道,“或許,公主真的不需要武器。”
長虹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側頭看他。
鷹六卻沒看她,只盯向高空,目露期待,他想看看,公主能不能操控了秦雙的鞭。
喚雪和藍舞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雖然她們二人對於趙懷雁武學精進的程度感到匪夷所思,心中也感到震驚,但表面上她二人還是很淡定的,她們淡定地看向空中的趙懷雁和秦雙。
這一場對峙,是公主與公主的較量,亦是國與國的較量。
暗處,秦祉也在觀望著這一場較量。
至於暗中保護趙懷雁的樓危等人,悉數被步驚濤給擋住了。
樓危是樓魂令少主,而樓魂令從出道至今,就是聞風喪膽的存在,縱然江湖和朝堂上高手眾多,但樓魂令三個字,依然震懾了不知道多少個春秋,多少個人。而掌管著這樣威名遠播機構的樓魂令少主樓危,更是讓人不能小瞧的角色,但這麼一個角色,輕輕鬆鬆,甚至還包含樓魂令旗下的好幾個殺手,一律被步驚濤一人擋住,可見步驚濤此人,也是實力超極可怕的存在。
秦祉似乎壓根不擔心步驚濤擋不住人,也似乎壓根不擔心秦雙會敗,他置身事外地站在一顆大樹上,遠眺前方的戰場。
秦雙見趙懷雁也使出了鬼步,目光充滿了冷凝,她長鞭一甩,直往趙懷雁面門打來,趙懷雁走出一個百里橫空,身子轉眼就不見了,但很快,她就出現在了秦雙後面,一記無形刀氣隨著腳步的落定而飛速地斬向秦雙,就在快要擊中秦雙之時,秦雙也眨眼之間消失了,再接著,趙懷雁就感覺自己被無形的長鞭環繞。
趙懷雁冷冷一笑,刀由心生,出體的瞬間,刀氣化無形為有形,凌厲地斬斷揮過來的長鞭。
這一回,秦雙握著鞭的手被狂霸的刀氣震的一陣發麻,她驚愕地抬眼,望向趙懷雁,“你!”
趙懷雁不跟她廢話,秦雙不來找她打架她還不知道她已經能夠如此運用這刀法,不用兵器,亦能聚兵器,這於她而言,真是太方便了!
她想拿秦雙練手,自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也不想聽她講話。
上一回,她讓她敗在了言語之下,再也不敢來燕國叫囂。
這一回,她也要打蛇打七寸,讓她深受一次教訓,下回再也不敢來挑釁她!
趙懷雁凝足內力,隨心所欲地將無形刀氣施展開來,這種隨意識而出的殺招配合著鬼步,真是天衣無縫。然而,她畢竟是後來居上學的武功,秦雙卻是打小就浸潤著武學,哪怕趙懷雁天賜異稟,實力超然,但跟秦雙比起來,她的內力還是弱了一些。
就是弱的這一些,讓她最終沒能成功將秦雙擊敗,反而一時沒防備,被秦雙一鞭抽中了後背。
那一鞭是秦雙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打出來的,可想而知,傷害有多大!
趙懷雁當下就吐血了。
鷹六、長虹、喚雪、藍舞再也不能無動於衷,紛紛施展輕功,奔到半空,呈四方包圍之勢將她護在中間,他四人各自握著兵器,怒對秦雙。
秦雙冷哼,“怎麼?想以多欺少?”
鷹六殺氣騰騰地道,“不,我一人足夠了。”
他的大拇指又扣在了刀鞘上,渾身氣息冷的幾乎將周圍所有的空氣都給凍住了,他本身就長了一張冷酷絕情的臉,如今,這張臉更是讓人看一眼就止不住的發冷,長虹從沒見過這樣的鷹六,雖然他平時對她的態度相當的惡劣,臉色也相當的冷,可那樣的冷,與現在的這種冷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長虹想,這才是真正的金諜網指揮官吧?
而他的刀,是不是也是寒氣逼人,冷煞煞的?
長虹對鷹六的刀很好奇,因為從沒見他拔出過,即便是練刀,他也不將刀拔出,而是用封著刀鞘的刀練武。
趙懷雁吐了血,又與秦雙對戰了那麼久,身體有些虛弱,她被喚雪和藍舞攙扶著,落回了地面。
秦雙看著擋在面前的鷹六,又看一眼鷹六後面的長虹。
長虹道,“我不插手,我只觀戰。”
秦雙冷笑,不看長虹,亦不看鷹六,而是居高臨下,看著已經落回地面的趙懷雁,無比諷刺地道,“打不過就讓屬下來替,你這公主當的也太不要臉了吧!我剛已經與你打過了一場,消耗了大半內力,現在跟他對,這不是故意欺負人嗎?”
趙懷雁用帕子擦掉嘴角的血漬,輕輕地笑了笑,說,“我好好的走我的路,你卻跑來偷襲我,在這次交戰之前,你是知道我沒武功的,既知我沒武功,卻還來攻擊我,到底是誰不要臉?是,我現在是學了武,可比起你來,還是差遠了,你明知我與你實力懸殊,卻還下那麼毒的手,那麼,你不講君子在前,不顧江湖道義在前,就別怪我欺負人!”
她美眸一動,向鷹六下命令,“好好教育一下這位秦國九公主,讓她知道何為禮數,何為……欺負人。”
“欺負人”三個字被她咬的很輕,可在那毫無重量的輕語裡,鷹六聽出了毫不客氣之意。
鷹六抿著薄唇,低沉地“嗯”一聲,隨即,那包裹著刀身的粗布被他一層一層地剝開,刀還未現,遠方觀戰的秦祉忽然摘了一片樹葉,打向秦雙,秦雙收到暗號,快如閃電地踩出一步萬里歸塵,眨眼間,人就不見了。
秦祉和秦雙離開了,步驚濤也不再戀戰,退離戰場。
鷹六要追,被趙懷雁喊住。
趙懷雁道,“先回去。”
鷹六道,“不能便宜了這姓秦的人,她打傷了公主!”
趙懷雁道,“就因為我受傷了,所以得趕快回去養傷呀,她能跑說明秦祉也在,而樓危一直沒現身,必然被步驚濤給纏住了,這幾個人都不好應付,今晚是他們試探我,也是我試探他們,打架不是正事,摸清他們的意圖才是正事,走吧,回去。”
趙懷雁都這麼說了,鷹六哪可能再戀戰?
他趕緊喊上長虹,去趕馬車。
喚雪和藍舞扶著趙懷雁進車廂裡面,樓危氣喘吁吁地落地,隔著簾子問,“公主,你沒事吧?”
趙懷雁說,“受了一點兒傷,但不要緊,咱們回去再說。”
樓危面色極不好地應一聲,隨著馬車後面,回了左相府。
而當馬車經過右相府門前的時候,段東黎聽見了,他趕緊走出來,緊隨著趙懷雁的馬車一起入了左相府。
趙懷雁的後背被秦雙的鞭子抽中,一下馬車就直接被喚雪和舞藍架進了臥室,段東黎要跟進去,被喚雪和藍舞攔住了。
段東黎眨眼,“我進去看看左相。”
喚雪不理他,推開他就關了門。
段東黎莫名其妙,問站在院中很自覺地不跟過來的鷹六和樓危,“左相她怎麼了?”
鷹六道,“受傷了。”
樓危道,“受了鞭傷。”
段東黎驚,“什麼?受傷了!”
他又要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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