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羅剎

第51章 嫁妝怎麼處理

但是感覺道顧顏芷那雙盈透的眸子還在看著自己,他竟然有些害羞了,立刻面無表情地轉臉道:“主人去歇息吧,要是有什麼事再叫小紅來傳我便是。”

顧顏芷的嘴角抽了抽,彷彿認識這個人一樣,她原本對軒轅傅的一些猜測又因為他的一系列操作,變得無法確定。

若說他事那個人,那個人也不會——是這樣的吧?

那也太幻滅了。

難為前世她對那人那麼畏懼,甚至再樓蘭的多年裡,只要想起他就冷汗淋漓,幾乎要做噩夢。

若那人真是軒轅傅這樣的,她早從樓蘭逃回來了,去他的為國奉獻。

她回頭,看到軒轅傅發現了她,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顧顏芷的心裡顫動了下,那個人的笑容冰冷陰沉,但是她家小傅的笑卻是羞澀溫暖的。

一點都不像。

顧顏芷也笑笑,這才抬腳回房休息。

但沒想到房間裡還有一幅畫等著她,顧顏芷嘴角抽搐地看著很心機地擺在她床側的畫卷,這個位置,一般人注意不到,只有顧顏芷睡下的時候能看到。

軒轅傅希望她一個人看,因為是隻畫給她的。

顧顏芷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線條,楞了半天評價道:“線條夠狂野,剛勁有力,小傅的字兒應該不錯。”

說完,她飛快地閉上眼睛,所幸軒轅傅貼的位置隱秘,也沒其他人看到。

就不撕了吧?

只是她沉入夢中的時候,又夢到了這幅亂七八糟的畫,湊近看的時候,亂得叫人找不到頭緒,但離得足夠遠的時候,嫣然是一身紅衣,在馬上帶笑的俏麗女子。

顧顏芷猛地睜開雙眼,不意外的被那幅畫上的線條震撼了一下。

她想起夢裡的情景,立刻將畫取下來,掛在牆壁上,自己退到門口,仔細端詳了意盞茶的時間。

然後顧顏芷重重地嘆了口氣道:“我真蠢,怎麼能將夢當真呢?”

鬼畫符只能是鬼畫符,不會有神蹟出現。

她笑著搖搖頭,將那幅畫取下來,放進了籠屜裡。

此時,軒轅傅也畫好了一幅新畫,但是這幅畫,誰也不會給,因為那裡畫的是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抱著一個面露嬌嗔的女子,正在一起繡花。

他其實沒告訴顧顏芷,自己只記得自己是軒轅傅,是樓蘭王的親弟弟,因為兄長追殺來到了上京避難。

但其他的,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他隱約記得是來上京找乳孃的家人,因為還懷著希望,乳孃也能逃過一劫,回到故鄉。

伸手摸了摸這幅話,他想,自己又肯定了一點,在過去的日子裡,只有殺戮和冰冷,但來到上京以後,有人教會了他親情和溫暖。

這裡——真的很好。

顧顏芷就沒有她家小傅那麼好的心情了,因為一大早,她親孃王氏就將她從床上挖了起來。

軒轅傅抿著唇不大高興地看著丈母孃折騰顧顏芷,但他什麼也沒說。

顧顏芷被軒轅傅的表情逗樂了,反而清醒過來。

“娘啊,你這麼早為何要催促我梳妝呢?”顧顏芷打了個哈欠。

王氏哼了一聲道:“伯爵府的伯爵夫人今日要來我們家,她的兒媳和孫女也要一起來,那個老太太和我不對付,你今日可得給我掙臉,不能被她們比下去。”

顧顏芷打哈欠的動作頓了下,伯爵府這麼巧忽然來拜訪?

只怕沒這麼簡單。

這時候,伯爵府伯爵夫人也說起王氏:“以前你們父親原本是同她訂了親,沒想到她竟然跟人跑了,害得你們父親顏面丟盡,差點出家當了和尚。今日你們都要精神點,不能損了我們伯爵府的氣量。”

說完,她還嫌棄地看了下二夫人謝晚櫻,正好謝晚櫻也是對顧家的兒子求而不得,才嫁給她的二兒子的,先到這裡,伯爵夫人抿了抿唇,不搭理謝晚櫻,只跟大夫人說話。

大夫人是老太太孃家的女兒,自然是和老太太親,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謝晚櫻一個人坐在那裡喝了一肚子茶水。

謝晚櫻恍惚了一下,就看到王氏帶著顧顏芷聘聘婷婷地走來。

她心裡咦了一聲,也不知道是顧家的花草都比外面的雅緻些還是怎麼的,她覺得今日的顧顏芷彷彿渾身在散發這光彩一般。

顧顏芷原本就年輕,臉蛋如凝脂一般,氣色也好,加上精緻的五官,和刻意打扮,當真是豔光四射,莫名只能想到一個字——豔。

其實看呆的何止是謝晚櫻,伯爵夫人和大夫人也楞了下,心裡嘀咕,以前看這小丫頭也是好看,但沒好看到這種程度。

大夫人更是留心著,看王氏是不是給顧顏芷用了特比的衣服首飾,又或者是買的胭脂同別處的不同?

顧顏芷也是佩服她娘。

明明娘沒見過前世的她的蛻變,卻能用妝容,將她前世的美貌還原了個七八分。

她原本不想這麼高調,但王氏要爭那口氣,加上自己已經和小傅定了,稍微招蜂引蝶一點,也不要緊吧?

思索間,已經來到了堂前。

兩家人一陣寒暄,伯爵夫人和王氏就開始含沙射影的搞事情。

幾個小輩倒是還好,互相看了一眼,就有點坐不住。

王氏一邊同伯爵夫人吵架,一邊卻是將一切看在眼底,於是大方地道:“我們兩個年紀大了,盡說些沒趣的話,也不知道小輩們聽著討嫌,讓他們去院子裡走走吧?櫻桃結得正好,襯著那芭蕉很是好看呢。”

伯爵夫人只好讓兒媳帶著孫子孫女,卻院子裡玩,但也給大夫人使了顏色,讓她好好找機會將顧顏芷比下去。

大夫人心裡苦笑,她聽丈夫說起過顧顏芷,丈夫說,顧顏芷不僅僅是個小傻子這麼簡單,還讓她要交好顧顏芷。

她雖然不敢違背婆婆的意思,但也不敢不聽丈夫的話。

於是,到了外面,她就找藉口,帶著自己的一對兒女去別處玩了,留下謝晚櫻和顧顏芷同行。

謝晚櫻看著顧顏芷,欲言又止,顧顏芷卻脫去了痴傻的模樣,淡淡一笑道:“謝姐姐應該也知道,我其實並沒有真的摔傻吧?”

雖然早又猜測,但當看到顧顏芷真的完好無損的時候,謝晚櫻還是驚喜地笑起來:“你這丫頭啊,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顧顏芷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謝晚櫻了,當年她回到上京後,就被關押在大牢裡,只是隱約聽牢頭說起,謝晚櫻後來同丈夫合離了,但日子過得並不好,孃家不要她,做生意的那些人也不再理她了。

以至於謝晚櫻想做生意反而一直賠本。

到後來,她帶著最後剩下的一點錢,從上京徹底消失,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那兩個牢頭會提起謝晚櫻也是不懷好意,因為謝晚櫻一個女人竟然敢跟男人做生意,外面就穿去找她的人,都能和她睡一晚。

那裡兩個牢頭是拿這事情,當葷話說呢。

顧顏芷想到這裡,忍不住問道:“謝姐姐,聽說你一直在顧著伯爵府的生意,你自己的生意呢?你會不會顧不過來。”

謝晚櫻一聽就覺得心裡熨帖,在伯爵府裡,人家只怕你偷藏了錢,哪裡還會擔心你自己的嫁妝是不是沒人打理,有沒有倒貼入中饋裡去。

想到這裡,謝晚櫻的臉色也不太好:“你別說,我原來是沒怎麼注意的,你不是出事了麼?我想著要給你籌備點錢,若你真傻了,沒有銀錢傍身怎麼行?這整理不知道啊,我竟然給伯爵府填進去了一大半的嫁妝了。”

這件事情,顧顏芷早在前世就知道了,但還是假裝驚訝道:“那可不成,女子的嫁妝,可是安家立命的根本,再說你那位二公子,風流成性,你不為自己以後打算點只怕以後要吃虧。”

謝晚櫻聽到顧顏芷的話,忽然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顧顏芷的頭。

小姑娘長大了,但是還是沒有什麼心機,一心一意的為她好。

要不然,她也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放心好了,我之前是傻了,但幸好發現得早,我會想辦法將嫁妝要回來的。”謝晚櫻的眼底閃過一絲堅毅,顧顏芷見她心裡有數了,就不再多說,謝晚櫻是一名奇女子,她會處理得很好。

謝晚櫻說了自己的事情,又關心起看著長大的小姑娘:“你呢?你那位小傅,他對你可好?”

在謝晚櫻看不到的地方,將自己隱身在樹林裡,盡職盡責保護顧顏芷的男人,忽然不自覺的放輕呼吸,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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