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他一走,御前掌殿女官芡珠便十分恭敬又親和地領著她入內休憩。
楊佩寧不忸怩,屬實也是睏倦了。
躺下去便睡了個昏天暗地。
趙端卻沒有這麼好的福氣。
他縱容愛妃在紫宸殿生產之事早傳諸於朝野。
一大早,文官們就對著他口誅筆伐,恨不能讓他立時處死楊佩寧。
趙端見了,挨個將這幾人記下。
下朝後,第一時間召了程讓來。
得知的確是琅琊王氏黨羽後,他頓時冷下聲來。
“這幾個人,該挪一挪位置了。”
程讓始終低垂著腦袋,仿若是個沒有意識的影子。
卻又在他出聲後,立即應下。
“奴才領命。”
旋即便出了門。
路過一處巷口時,正見曹恩保提著曹進的耳朵在罵。
似乎是為著曹進無詔放楊二姑娘入紫宸殿一事。
他淡淡聽了一些,並不覺得稀奇,徑直走開。
不遠處曹進卻猛然看見他的身影,被曹恩保怒罵的尷尬和窘迫在看見程讓後,通通轉變成了對程讓的恨。
若非程讓搶了他的位置,他又何必需要討好后妃來提升位置?
“你聽沒聽進去?!”
曹恩保喋喋不休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他心中煩躁得不行,卻又不得不堆起笑臉撒嬌賣乖。
“乾爹,您這話說了許多遍了,您放心吧,這些話兒子都記得。這一回,的確是兒子想差了,以為陛下待二姑娘……”
“住嘴!”曹恩保瞪他一眼,“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不知道嗎?”
曹進被罵了卻笑臉滿面,“兒子都知道的,這不是在乾爹您跟前嘛。您又不是旁人。”
曹恩保面對乾兒子的耍寶賣乖,無奈嘆息。
“進兒,你我能有今日這番作為,全賴陛下信重。咱們只做陛下一人的奴才就是了,千萬不要想著沾染前朝後宮任何事情。否則,那就是個死。”
曹進舉著三根手指頭保證,“爹,您放心,兒子有分寸的。兒子只是想為陛下分憂罷了。”
曹恩保這才放下心來,“你知道就好,我馬上要去當差了,不能與你多說。你切記,謹言慎行!一切以陛下心思為先!”
“知道了,爹。”
誰知曹恩保一走,他就折身,前往了程讓的住處去。
這邊,即將出宮的程讓在一暗巷人攔了下來。
“程中監,我們娘娘有一樁生意要與您談一談。”
程讓看了此人腰牌一眼,居然還是御前的人。
想了想御前最近都有誰,他瞬間冷了眼。
“原以為你們娘娘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一樣愚不可及。”
竟然連御前的人都敢收買。
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程讓絕不可能與這樣野心勃勃的女人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