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他開車的時候再起衝突。陳紓音說方便的話我來接吧。
謝明玦直接把手機丟給她。
“二哥,什麼時候到?”
陳紓音說:“他在開車。”
江衡一聽來了興致,“陳主播?今天謝二去接的是你?”
陳紓音嗯了聲。
江衡說:“到哪兒了?哎喲我讓他早點來,生日蛋糕都推上來了,他才說要去接個人……”
生日?陳紓音怔住。
謝明玦壓根沒提。
絲絲縷縷的愧疚感湧上來。陳紓音有些尷尬。她不但兩手空空,又剛和他吵了架。
結束通話電話,下意識轉頭看他。
深色襯衫顯得這張臉更薄削清白。見慣他雲淡風輕的做派,不笑、不說話的時候氣場太過攝人。
陳紓音問:“怎麼不早告訴我?”
謝明玦皮笑肉不笑:“有差別嗎?”
“怎麼沒差別?你告訴我,我會提前準備禮物。”
謝明玦隨口問:“什麼禮物。”
他不缺錢,不缺討好的人。也不信陳紓音能真送出什麼。比起收她的東西,他更想要她的順從。
給她衣服就穿。讓她上車就上。他沒工夫去猜一個女人的心思。
氣氛有些微妙安靜。
陳紓音說沒想好,等想好了補送。
她抿唇,湊近輕碰了下他手臂,“還生氣嗎?”
柔淡的聲音尾調上揚。手指搭在他的小臂上,隔著薄薄一層襯衫布料,能感覺到她細膩溫軟的指腹,和他貼在一起,嚴絲合縫。
謝明玦瞧她一眼,“嗯。別想賴賬。”
陳紓音彎唇,說她不是這種人。
聚會在一個私人pub裡。好幾張熟悉面孔在溪上看到過。沈東庭站在露臺上,只遠遠朝門口看一眼,轉開視線。
陳紓音說:“這人怎麼每回見我都一副臭臉,我得罪過他?”
謝明玦臉上帶著薄薄笑意,攬著她往裡走,說不用管。
場子裡都是他的發小、朋友,以及他們帶來的女伴。申市的貴胄子弟,今天一大半都在這聚著了。
江衡端著酒杯過來,“陳妹妹,謝二我借走了啊,三缺一。”
陳紓音笑說:“趕緊帶走。”
謝明玦問要不要一起。
“我在這坐會兒。你先去。”
他微點了下頭,摸摸她的頭髮,說一會兒來找她。
陳紓音到吧檯坐著,要了杯酒。
遙遙看著謝明玦坐到牌桌上。一條手臂閒閒掛在扶手邊,暗青色的筋脈順著血管凸起,腕上壓實了塊白金錶盤。
歡場上的矜貴公子,自帶風流氣度。他和這種場合似乎天生契合,投身其中時,讓人覺不出絲毫違和。
陳紓音定定看了會。
吧檯另一邊是幾個女生在聊天。言談間,能聽出不是第一次見面。
有個女生似乎是跟著沈東庭來的。長得挺漂亮,隔壁戲劇學院的學生。
她年紀不大,說出的話格外老練,說在這個圈子裡混久了,發現這群人其實挺簡單。要什麼給什麼,給不了會直說。渣得明明白白也是一種真誠。
陳紓音抿了半口酒。
聽話題從虛無縹緲的真誠,聊到她最新排演的舞臺劇。陳紓音聽說過這部舞臺劇,文藝圈裡挺有名的一導演。她才大二,已經能拿到旁人可望不可即的機會。
說完給眾人派了舞臺劇邀請卡。她笑盈盈的:“來捧場,給你們留最好的位置。”
最後一張邀請卡,女生親自送到陳紓音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