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貧困線上掙扎。”陳紓音說。
“方便進去嗎?”
“當然。進來吧。”
陳紓音側身讓他進門,順手把床上的電腦和雜物收拾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房間太亂了,你找空的地方坐。”
許靳笑笑,“別忙活了,我就來看看你好點沒有,一會兒就走。”
又把手上紙袋遞過去,“鄉下地方沒什麼吃的,你病著沒胃口,這些是司機去市裡買的,看看喜不喜歡。”
陳紓音幾乎受寵若驚了。
這裡到市區好幾十公里,來回得一個多小時。跟許靳只有幾面之緣,要非說有點關係,那也是“謝明玦的朋友”。更何況他們已經分手。
許靳看出她的猶疑。
“留著吧,都是你們小姑娘愛吃的,你不收,還給我也是浪費。”
陳紓音覺得,這個人似乎總有本事將話說得圓滿。是以,她不再推辭,“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
許靳:“電臺派車了嗎?”
陳紓音說沒有。她說剛好車都被徵用了,她和同事公共交通來的。
“回頭你搭我車走。”
“方便嗎?採訪物件不在,我們得在這多留兩天。”
“方便。”
另一個袋子裡有溫度計,許靳拿出來遞給她,“謝二知道嗎?”
陳紓音燒得嘴唇都裂開了,她裹了毯子坐在床上,也顧不得什麼形象。聽到這話,她怔了下:“我們沒有在一起了。”
在一起沒有昭告天下,她不知道為什麼分開要向很多人說明。她垂垂眼,“有段時間了。”
許靳有些吃驚。
“沒聽他說起。”
不知道是不是燒著的緣故,她覺得眼球像被風乾了,有些難受,鼻子也酸酸的不通氣。
“等回申市請你吃飯。”她這樣說。
許靳瞭解她不想繼續話題的意圖,他溫柔笑笑,“好。”
又聊了一會,許靳起身告辭,他說晚上又不舒服一定告訴他,他安排司機送她去醫院。
陳紓音點點頭。
把人送到門口,看到她微敞的領口,許靳伸手幫她把外套攏緊,“進去吧。”
“好……”
話未落,隔壁傳來一聲冷笑。沈溪拿著鑰匙站在門口。徐向東打電話給她,讓她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回來,別給電臺丟人現眼。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誰告的密。她盯著兩人,神色挺意味深長,“陳紓音,你也沒閒著呀。”
陳紓音沒力氣跟她囉嗦,索性沒接她的話。虛與委蛇的表面關係她不屑維護。
她對許靳說:“我先進去。”
許靳點頭。
電臺不想得罪大客戶,當天晚上喊了沈溪回去,另外再安排了兩個人過來。
樑子是實實在在結下了,肖澈第二天跟她八卦,說沈溪回去就被臺長親自訓話,從辦公室出來,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
沈溪這麼多年沒有獨立主持節目,這次是徐向東給的機會,讓投資人眼熟她。但最後被她搞砸了。職場就是這樣,給過機會沒抓住,就很難有下次了。
肖澈開玩笑說:“往後得小心點。別哪天被沈溪逮著錯處反咬一口。”
陳紓音沒放心上。
*
當天晚上,市場部有一份住建局的緊急檔案,讓聞玉拿去給謝明玦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