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正經工作內容沒幾個,替市場部去謝明玦那當跑腿的事幹了不少。
聞玉幾乎都要自洽了。
當主持人是工作,銷售是工作,跑腿辦事也是。只要工資一毛不少,不必這麼在意工作性質。
陳紓音和謝明玦的事,她多多少少知道些。也知道陳紓音最近搬了家,差點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正是因為知道,她最近看姓謝的格外不順眼。
聞玉到酒店時天剛擦黑,她在包廂外給韓策發訊息:“出來一下,把檔案拿給你老闆簽字。”
“稍等。”韓策回。
百無聊賴在門外待了會兒,沒多久,包廂門從裡面被推開,“韓……”
後半句卡在嗓子裡,她站直了點,“謝總。”低眉順眼,恭恭敬敬。
“檔案呢。”謝明玦問。
“哦。給。”她開啟筆帽,連同檔案一起遞過去。
謝明玦簽完沒立刻還給她。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靠著牆點了根菸,“你叫聞玉?”
“是。”聞玉點頭。
“在心裡罵我,別表現在臉上。”
“……”
操。
有那麼明顯嗎?
聞玉收斂神色,擠出一點笑,“謝總,您說笑了。”
“在市場部做得怎麼樣?”
老闆難得關切小員工的生存狀況,趁現在訴訴苦,保不齊脫離市場部就有指望了。聞玉一番心理鬥爭,最終吐了兩個字:“還行。”
那一刻,她真覺得自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這麼好的機會生生錯過了。
“還行?”
謝明玦淡淡重複了她的話,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頂燈是暖色的,照在他過分冷清的臉上,聞玉終於知道陳紓音為什麼喜歡他。這張臉……確實出色。
“下個季度競聘,宣傳部有幾個編制空出來。好好準備。”他這樣說。
聞玉愣了下,泰遠所有崗位一個蘿蔔一個坑,擴編更是層層審批,比登天還難。據她所知,宣傳部近期並沒有人離職,一下多出幾個編制,有些不可思議。
機會稍縱即逝,再裝傻就有些不識時務了。聞玉壓下震驚,“明白。我會努力。”
一支菸抽完,謝明玦把檔案還給她。聞玉雙手接過,說了聲“謝總再見”,轉身要走。
“聞玉。”謝明玦叫停她。
他雙手插在兜裡,站在那兒,臉上沒什麼多餘表情,“她病了麼。”
聞玉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
“陳紓音,她這兩天怎麼樣。”
聞玉有段時間沒跟她聯絡了,三人的小群裡也沒有新訊息。她茫茫然答:“應該挺好的吧?”
謝明玦冷眼看著她。
“我招你進來,你正經事一件不做,成天替市場部跑腿?我到哪兒招不到一個跑腿的人?”
“我……”
聞玉又急又氣,臉都紅了,“您想讓我做什麼?給您當眼線?謝明玦,您給我發薪水沒錯,不代表我要出賣朋友!”
韓策推門出來。
看到兩人面對面站在那兒,臉色差到極點。其中一個,吵架的時候還不忘加個“您”。
可能潛意識裡還知道她有個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