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桑,抱著一摞看似沉甸甸的資料從電梯裡走出。
俞松定眼一看,一秒間腦海裡流竄過老闆剛剛交代的事情,便隨手拿起手邊的一份檔案,低頭走了過去。
“啊!”
散落了一地的檔案和一聲嬌滴滴的驚呼,讓路過的人都一目瞭然,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你沒事吧!抱歉,看檔案看的太入神了,沒發現你。”
說完,俞松蹲下,幫於桑撿起地上的檔案。於桑一見,若有所思的也低下身子,一起收拾著殘局。
“老闆讓你調查一個人,叫做秦子諾。重點找出她現在的位置,切記,不能讓唐德平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俞松收拾好地上散落的檔案,拍了拍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一臉歉意的看了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於桑。
“真是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
全程低著頭的於桑,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雙頰和耳尖的紅潤不難看出這個女人現在的緊張程度。
不得不說,此時的於桑,將一個剛入職場的新人的不自在和遇見意外時的不知所措,表現的淋漓精緻。
深諳於桑是什麼樣的人的俞松,此時也不由的驚歎起她的演技更是爐火純青了。
這個女人,不進演藝圈真是可惜了呀!
快步離開的於桑等到了無人的角落時,臉上害羞惶恐的表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僅剩下一臉若有所思。
回到副總裁的專屬秘書室,旁人還能看到,於桑耳朵和臉上的紅都還沒有完全褪下去。
剛走進去,唐德平扁朝著她走了過來。
“你剛剛上哪去了?”
唐德平的聲音好像在耳畔響起一樣,於桑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然後冷靜地開口道。
“我去幫副總您拿往年的報表呀,早上您剛吩咐過的,您,忘了嗎?”
“我沒忘。”
唐德平搖了搖頭,而後眯起眼睛,帶著一絲探究。
“你去財務部那裡拿報表,按理說花的時間應該不會很多啊,我剛剛路過的時候,卻沒有看見你?你還上哪了?”
俞松滿臉無害的眨一眨眼睛。
“我沒上哪裡呀!剛才拿資料的時候,資料有點多,沒看清路,然後和俞特助不小心撞了,收拾地上的資料的時候,花了一點時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聽言,唐德平打量了她一會兒,發現她耳朵和臉頰都還保持著紅潤的,因為自己的質問,顏色還有漸漸加深的趨勢。
見她說話的模樣,也不像是在作假,而且這種事情只需要稍稍打聽一下,便能知道真偽。這個女人不至於笨到撒這種謊來欺騙自己。
難道,真的自己是想多了,誤會了她!
唐德平突然鬆了一口氣,重新露出自己平易近人的表情。
“沒發生什麼事情,就是感覺你今天有點怪怪的,臉色這麼紅,是不是生病發燒了?需要給你放個假嗎?”活脫脫就是一個關愛下屬的好上司的模樣。
於桑受寵若近地衝唐德平笑了笑,而後感激的搖頭回絕道。
“謝謝副總的關心,我沒事,不用請假的。”
“好吧,那繼續去工作吧。”唐德平微笑的點了點頭,臉上的關懷,讓於桑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卻還是保持著原樣。
等唐德平離開,回去自己的辦公室後,於桑摸摸自己的下巴,想想剛才在他在自己辦公區域裡的情形。
看樣子也是一個心機頗深的老狐狸呀,沒事,有點危機感,遊戲才好玩,不是嗎?
這麼想著,於桑重新抱起檔案,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一份份的重新收拾好。
重新歸納,整理著亂掉的唐氏五年來的報表,於桑心裡卻在暗罵著俞松,那麼多接頭方式不選,盡選那些給自己添些麻煩找點堵的方式。
因為有了辦公室的那段插曲,於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對著唐德平,都是打起了十二份的精神,避免被唐德平抓到什麼蛛絲馬跡。
夜幕才剛剛降臨,屬於都市人真正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於桑一改白日裡的寬大又老氣的職業裝,一身貼身的黑色緊身褲和和灰色風衣,將於桑的霸御的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高跟皮靴在潮溼的街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褪下白日的那副偽裝的於桑,隨著夜間狂歡的人群走進市區街道的範圍。
才剛剛進入到街道,於桑的身影就快速地潛入了黑暗之中。
“喲,哪來的小姐姐啊,是來找我們一起玩的嗎?”
於桑冷眼的看著擋住自己路的幾個男人,在見到自己的時候,充滿血絲的眼睛紛紛一亮,露出了一個個猥瑣的笑容。
一邊的廢棄桌子上遺落著的白色粉末和被使用過的一次性針筒,讓於桑厭惡的眯了眯眼。
“人渣。”
在幾個男人躍躍欲試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後,以及他們齊齊超自己撲過來的動作發生的同一時間。於桑也動了。
在巷子的另一邊等著的蘇青,聽見了原本只有時不時傳來的悉悉窣窣聲音變成一聲又一聲的哀嚎慘叫聲時,蘇青急忙走了進去。
只見於桑風姿綽約的站在一邊,隨意的拍掉自己身上沾染上的灰塵,而地上躺著幾個還不是扭動著,完全看不出生死的“屍體”。
於桑回頭,看見了面無表情的蘇青。
“走吧!”
女人穿著灰色的風衣,隱隱約約看得出些許英氣的容顏浸染在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光只能夠,宛如夜間出行的邪魅。
邁著輕盈的步伐,離開了巷子,於桑坐上了車後座。
她的聲音輕慢,卻帶著一點點女性少有的磁性,透著一種不容置喙的淡淡威嚴。
“把裡面的人處理了。”
似乎想起什麼,於桑的眼眸閃過一絲厭惡,又慢條斯理地補充了一句。
“別髒了自己的手。”
在副駕駛的一個壯漢立刻聽出了於桑的弦外之音。
地上殘留的那些白色粉末和帶著他們基因的針管,足夠讓他們去監獄裡走一遭了。
巷子口停著的汽車很快發動,發動聲的聲音,徹底和A市深夜的狂歡聲融合在一起。
男人下車後,拿出手機,拍了拍地上的痕跡的照片,發給了A市的警察局。直到警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男人才轉身離開。
車輛毫無章法的繞著,總給人一種是在兜風的錯覺,而要是此時豆豆在場,便會覺得這段路程,很是熟悉……
宋亭亭盛裝出席,強忍下夾雜著海水的冷風激起的一陣一陣的雞皮疙瘩,笑目盈盈的跟著自己的老師,到處和別人打招呼。
其實她不想來的的,但是這就是自己以後要面對的生活,在時尚圈子裡,進行著虛假卻比自身實力還要重要的社交。
笑了一整晚的宋亭亭,只覺得自己的兩頰都要僵掉了。
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來到遊艇的船尾,稍稍遠離了人群。
翻騰的浪花帶著鹹溼的水汽,不斷的噴灑在宋亭亭的臉上,很好的給她微醺的臉做了一次降溫。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推力,不帶任何猶豫的將宋亭亭推入海中。
在慌亂之餘,宋亭亭只能捕捉到眼角處一閃而過的一抹藍色的裙襬。
水,四周都是水,鋪天蓋地,淹沒她的耳鼻咽喉。
宋亭亭最最致命的弱點,不會游泳,可她現在卻被人推進了深海里,腥鹹的海水爭先奪後的竄進了她的肺部。
此時,輪船的尾部,突然此刻湧出好多人,他們都看見了在海水裡掙扎撲騰的宋亭亭,但是都沒有一個人敢下去救人。
撥開人群的詹姆斯分辨了幾秒,才發現“失足”落海的人,竟然是宋亭亭。
詹姆斯剛想脫掉身上繁雜的衣物的時候,“噗通”,耳邊傳來了另一聲入水聲。
眾人紛紛看向海浪乍起的漆黑的海面,連人掙扎的影子都沒有,心裡傳來一陣陣的嘆息。
就在這時,海面上露出兩道身影,船上的救生人員急忙拋下救生圈,將那兩個人拉了上來。
“宋亭亭,宋亭亭!”
男人牙一咬,低下頭,幫她做起來人工呼吸。
心臟復甦,人工呼吸,反覆十幾次,宋亭亭才終於艱難的吐出兩口海水。
纖長的睫毛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微微顫了顫,眼睛無力地張開一絲縫隙,在縫隙中,迎著光,看見了自己心裡的宛如神衹的男人。
蒼白的小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軟軟綿綿,虛弱的看著望著自己跟前的男人。
“唐易承……”
她後怕的低喊了一聲之後,便伸手摟住了唐易承的脖子,蒼白的巴掌大的小臉深深地埋進了那個雖然渾身溼透,同樣狼狽,卻依舊俊美的唐易承懷裡。
而唐易承因著宋亭亭的這一動作,眉心微擰,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最終手卻漸漸摟在了女人的腰間,輕輕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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