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山注意到豆豆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否定的,英眉一挑。
“你怎麼知道?”
“霍錚帶我去過外圍,雖然後來被發現了,他帶著我逃跑了,但是我記得,那個沒有這麼,高階。”
豆豆大大方方的說著,之前自己就嘗試過偷偷溜進去,還帶著一個恐怖組織的少會長一起去的。
“這是屬於我個人的營地,範圍比不上唐家的大,但是擁有的東西,是那個沒有辦法比擬的。”唐易山帶著一臉自豪。
這營地裡的東西,都是出自於自己的手,設計出來的,包括整個營地的防禦系統和核心區域。
“我認得這個,這個是Stare,也就是你,公開的第一個手稿裡面的兵器。”
豆豆興奮的跑到一堵有點凹陷的強邊,指著牆上懸掛著武器道。
“你確定你要把你有限的時間浪費在這些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的展覽品上?”
話音剛落,只見豆豆快速的跑到唐易山的大腿邊,大大的圓瞳裡面彷彿有星辰一樣的看著唐易山。
怪不得那個女人這麼吃他這一套,還真有那麼一點,可愛。
唐易山手癢的摸了摸豆豆頭上因為興奮而不斷跳動的呆毛。
“走吧!”
接下來,豆豆全程激動的跟在唐易山的身後。
要是這個時候問豆豆,他去過的所有地方,哪裡最好玩,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是這裡。
開什麼玩笑,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天堂好嗎?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唐易山才能見到豆豆作為一個五歲小孩,見到心儀的“玩具”的那種興奮不已的模樣。
“老大,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
一個長相稚氣的男人一臉好奇的看著唐易山。
突然,豆豆從唐易山的身後,悄咪咪的探出頭來。
“你好呀!”
“窩槽,這,這,老大,你,這是你弟弟嗎?”
唐易山一看見這個人,就預感大事不妙,果然,不好的預感永遠不會出錯。
唐易山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自己的爸媽都已經那個年紀了,去哪給自己生下一個弟弟來。
突然出現的男子,細細端詳著唐易山和豆豆的面孔,試探性的開口。
“老大,這個小孩,應該不是你兒子吧!”
良久,沒有回應。
唐易山永遠就是,沒有否認,那便是預設了的性子。
“天啦嚕,你,你一個注孤生的性子,怎麼突然間有了一個這麼大,小屁孩,你幾歲?”
豆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比了個五。
“怎麼突然間有了一個五歲的兒子。我都還沒找到女朋友呢!”
不理會男子突然發瘋的樣子,唐易山把躲在自己身後偷笑的豆豆單手拎起,朝著會議室走去。
“通知所有人,開會。”
男子雖然還在抓狂,但是心裡也知道,老大這是想要把他的兒子介紹給他的夥伴們了。一臉哀怨的跑去告訴所有人老大找他們有事。
壞心眼的他沒有把豆豆的存在告訴他們,不能只有自己那麼沒形象,那麼歇斯底里,以防老大要是心情不好想要打擊報復,只能朝著自己來。
很快的,營地裡的人聽說唐易山來了,都立馬停下手頭上的工作,絲毫沒有耽誤的來到了會議室集合。
唐易山坐在主位上,而豆豆則搬著一張不知道從哪個奇角旮旯找到的小凳子,氣定神閒的坐在了唐易山的身側。
跟那個男人不一樣,所有進會議室的人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帶著滿臉好奇,四處打量的小孩子。
儘管心裡訝異萬分,但是僅僅只是和同行的人進行了一個眼神交流,便不再去看突兀的出現在老大身邊的小朋友。
其實唐易山召集他們過來,的的確確是想要讓他們認識一下自己的兒子。
“以後,他會找一段時間,固定在這裡活動,你們要是有什麼想教的,就教,沒什麼想教的,就不用搭理他。”
唐易山相信,只要給豆豆準備一個環境,他便能以極快的速度成長起來。
“還有,蘇青你以後負責他的體能訓練。”
蘇青,也就是那個提前見到豆豆的那個男人,想要拒絕的,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是不是能從那小屁孩的嘴裡,套出一些關於老大的八卦呢,想想都覺得興奮。
“老大放心,這件事交給我。”
唐易山僅需一眼,便知道蘇青看低了豆豆了,算了,索性讓他以後吃多幾次虧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是連爹都敢坑的人了。
豆豆靜靜的獨佔一隅,眼神在底下的這些人的身上不經意的來回掃動。
讓他感到有些不適的,便是角落裡的一個女人的視線,特別是唐易山在說到自己是他兒子的那一瞬間,自己能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
唉,又是一朵爛桃花……
秦一楠的病房外守著身著兵服的軍人,不過並不惹眼。
她走進去才發覺裡面很安靜,只有秦一楠一個人。
生病是最能折磨人的一種方式,不過是幾天的時間,他好像就瘦了不少。
“空腹一天很難熬吧?”
白言希走過去,記錄下他的血壓、心率一系列外在體徵。
秦一楠的眼神輕輕的掃過她,嚴肅道。“雖然我現在是病人,但是曾是個軍人,僅僅只是一天沒進食,算不上什麼。”
白言希和他目光交接,想想,這倒也是,軍人所接受的訓練都是在最刻苦的環境下,在人體極限的邊緣來回試探著的。
“我知道了。”
白言希不好對中國訓練軍人的方式做評價,因為她很清楚,軍人永遠是自己在困境之中,最能依仗的存在了。
白言希觀察了下營養液的流速,“你的身體狀態不錯,保持到手術前。手術時你不會有任何感覺,就像是小時候聽見的故事一樣,睡一覺,身體就康復了。”
“生死有命,半點由不得人。”秦一楠垂下眼眸,苦笑道。
“手術失敗也不過就是在麻醉中死去,每一次上任務之前我都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唯一遺憾的是沒能死在戰場上。”
白言希手中動作一頓,抬起頭怒視著他。
“我知道你是軍人,但是不等於你可以用軍人的身份來糊弄我。”
白言希深呼吸,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對於每一個醫生來說,沒有什麼行為比不尊重生命要來的惡劣的了。
“我知道軍人是什麼樣的,我更知道,軍人也是人,也會痛,也怕死。”
“還有既然你願意接受手術,那麼你一定清楚手術失敗你會立即死亡,但是不做手術,你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但就是這樣你還是選擇做手術,那是因為你想活下來!”
秦一楠微微發怔,眼神暗了暗。
“既然你選擇手術,選擇我,那你就要相信我能讓你活下去,手術一定會成功!”
一連串的話堵的秦一楠說不出來。
白言希也怔住了,她抱起病歷,作出強大而沉穩的姿態,這同時也是病人最需要看見的。
“如果你拼了命的想要活下來,上天一定會給你機會。”說完她抬腳朝外面走去。
她兇了秦家的寶貝,要是秦肆銘或者是秦夫人知道……
白言希知道自己最近壓力大,情緒繃的太緊還有之前四方會的事情她一直壓抑著。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膽大的和秦一楠發脾氣,自己的未來在手術還沒開始前就葬送在她手裡了。
“白言希,我想活下去,拜託你了。”
白言希轉頭,看了看坐在病床上的男人,自己從沒有見過他笑的這麼肆意的模樣,真的十分的耀眼。
她重重的的點頭。
剛剛走出秦一楠的病房,秦肆銘就迎面朝自己走來,白言希以為他是來看秦一楠的,便自覺的微微閃過身子。
“白醫生,方便聊一下嗎?”
白言希微微一怔,自己?
很快,白言希就想通了,在自己兒子手術前夕,找一下操刀醫生聊一下,也很正常呀!
白言希和秦肆銘坐在了醫院走廊的椅子上。
“方便知道一下,白醫生對這次手術,有幾分把握呢?”秦肆銘隨意的扶了扶眼鏡,鏡片下是難以琢磨的精光
“作為一個醫生,我希望病人和病人家屬能夠給自己最大的信任,但是面對一個父親,我撒不了謊。六成。”
“六成。”
瞭解秦肆銘的人都知道,秦肆銘是一個會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裡的人。
在他眼裡,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是失敗。
“白醫生,我希望你知道,我是一個父親,六成的把握,並不足以讓我放心的把自己兒子的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中。”
聞言,白言希身體一僵,秦肆銘這意思,是最終還是決定要阻止嗎?
“但是,我更清楚我兒子,他說他相信你,我不捨得,斬斷這孩子的希望,我虧欠他的,太多了。有一點很神奇的是,他和我一樣,第一眼見到你,都覺得很安心,不,我的感覺應該更深切些許,是熟悉。白小姐,我們曾經見過面嗎?”
白言希下意識的想要抬頭看向秦肆銘,但是卻因害怕自己的震驚以及其他的情緒被秦肆銘看出什麼端倪來,所以強忍下抬頭的衝動。
“我想應該是沒有的。秦先生。”
看著明顯底氣不似原先那般足的白言希,秦肆銘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那應該是我的錯覺吧!白醫生,我家一楠,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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