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重和王主任強調:“主任,陳樹那人說話,十句話裡面有九句話都是在忽悠人,你的那個護身符就挺管用的,我覺得沒他說的那麼邪乎。”
王主任語氣卻是憂心忡忡。
“你剛才說,戴著護身符,那邪門東西還能貼近你是嗎?”
“嗯,不過碰不到我。剛才燒了一個護身符,直接就把那邪門的給弄跑了。”
“你說什麼?燒了一個?”王主任跟被人搶了老婆似的激動。
我慢吞吞說:“啊,就一個,剩下的幾個都還好好的呢……”
王主任喊道:“劉楠!你知道那些護身符多少錢嗎?!”
“多少啊?”我小聲問。
王主任惱火道:“算了,知道多少你也賠不起!趕緊去把陳樹請到醫院去,把事情解決了!要不然我回去就跟你算賬!”
喊完這番話,電話啪嘰就被結束通話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臉,突然覺得生活對我這個弱小可憐的實習醫生實在是太特麼殘忍了。
王主任那一飯盒的護身符究竟多少錢,我是不敢問的。
權衡再三,為了不賠錢,我也只能把陳樹再給請回來了。
我努力讓自己樂觀點,哪怕要配媳婦,總也要我自己同意才行吧,只要我意志堅定,就不信他還能強買強賣!
給陳樹打電話,還沒接通,我就聽到樓道那邊有個耳熟的手機鈴音。
一抬頭,好傢伙,這孫子就在樓道那邊,跟個哈士奇似的蹲在那等著我呢!
見我看他,還特別嘚瑟的朝我抖了抖眉毛。
陳樹一步三晃,賤氣沖天地走到我面前,笑的異常欠揍。
他嘿嘿一笑:“怎麼著,想好以後該怎麼對你的救命恩人了嗎?”
我心裡默唸三遍,不要和賤人一般計較,不要和賤人一般計較,不要和賤人一般計較。
而後,我板著臉說:“我已經把事情和孩子的父母說了,他們都有些相信了。”
陳樹詫異:“你說說他們就信了?腦子呢?”
我又說了剛才在病房裡利用護身符趕走扎人外婆的事兒,陳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怎麼了?”
我這問題還沒說完,陳樹就一陣風似的跑進了病房。
這是出事了?
我不敢耽擱,也追了進去。
一踏進門,就見陳樹已經把他隨身那個揹包裡的東西擺了一地,最神奇的是,他竟然還帶了個原木色的摺疊桌,拿來做香案用!
那對夫妻看陳樹闖進病房就開始鼓搗那些東西,都露出茫然無措的神色來。
小孩兒爸走過來問我:“劉醫生,你朋友這是要做什麼?”
我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他好像是發現什麼問題,很著急就進來了。”
陳樹先是在門口撒了一行他用雞血勾兌過的硃砂,將入口封鎖,隨後又在窗臺如法炮製。
接下來,他將病房門關上,在門的背面畫下一道我看不懂的符咒。
在符咒最後收筆的時候,我彷彿看到了淡淡金光一閃而過,一切發生的太快,等我回過神來,又覺得可能是我被點燈晃了眼而已。
小孩兒爸等了半天才等到陳樹忙活完。
他不安又疑心的問:“這位先生,你能說一下,你在做什麼嗎?”
陳樹畫那個符咒好像非常消耗他的體力,他扶著門框緩了一會,才轉頭看向我們幾個人。
“把髒東西攔在外面,不然,你們今晚都得死。”
小孩兒人父母先是讓他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靜不少。
這是正常的。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突然有個人冒出來說,你馬上就會死。
不論對方給的理由是不是合理,你的第一反應都會是否認,並且還會為了否認而尋找反駁的理由。
這是應為,人類對死亡的抗拒,彷彿是刻入基因鏈的一部分,沒人能接受毫無預兆的、無理由的,或者理由荒謬的死亡告知。
現在陳樹給的死亡理由就完全超出正常認知,他們自然是不願意相信的。
陳樹對這情況也並不著急,只對他們倆說:“還有一整夜的時間呢,不著急,我說再多,不如你們自己親身經歷。”
那對夫妻倆將信將疑的坐下,倒是沒再說什麼反駁的話了。
我在心裡想著不知道陳樹要怎麼證明給他們看,莫不是要讓他們直接和扎人外婆來個相見歡嗎?
正胡思亂想著,我眼神一晃,就發現陳樹臉上的那個傷口有點不對勁。
紗布怎麼那麼紅?
我對他招招手:“陳樹你過來,我看看你的臉。”
陳樹頓時一驚,貞潔烈婦般退後一步。
“劉小楠你看我的臉幹什麼!哥哥不搞基的!你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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