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
“麻煩你將大理寺所有關於鴻臚寺官員的卷宗都整理出來。”
“尤其是那些與胡人有過來往的。”
“我需要從中找出他們的聯絡。”
“遵命!”
鬼手劉領命而去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都從未如此充滿幹勁。
大廳內又只剩下蘇宸一人。
他走到那張巨大的長安城地圖前。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緩緩劃過。
最終停在了鴻臚寺的位置。
“鄭謙……”
他輕聲念著這個名字。
“你就是安祿山在長安的那隻‘手’嗎?”
他知道鄭謙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只要能撬開他的嘴。
安祿山在長安的佈局就會徹底暴露。
可是該怎麼撬開他的嘴呢?
鄭謙是鴻臚寺少卿官居四品深受皇帝信賴。
而且他為人極其謹慎狡猾。
想要從他身上找到破綻難如登天。
直接抓捕?
沒有證據只會打草驚蛇。
派人監視?
以鄭謙的老辣恐怕早就有所察覺。
蘇宸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他第一次感到有些棘手。
就在這時一名小吏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
“蘇……蘇評事!”
小吏的手中捧著一封信。
“鴻臚寺少卿鄭謙大人府上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說是指名要交給您。”
什麼?
蘇宸的眼中閃過一抹強烈的意外。
他正愁該怎麼去找鄭謙。
鄭謙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接過信迅速拆開。
信紙上是一行筆鋒蒼勁卻又帶著一絲顫抖的字。
“蘇評事可敢來我府中一敘?”
“有些秘密我只想說給你一個人聽。”
蘇宸看著那行字笑了。
笑得有些冰冷。
他知道這不是邀請。
這是戰書。
是鄭謙在驛站失利後對他發起的一次正面的反擊。
也是一次試探。
“有意思。”
蘇宸將信紙揉成一團扔進了火盆裡。
“既然你想玩。”
“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他對著門外喊道:
“來人!”
“備車!”
“去鴻臚寺少卿府!”
蘇哲和鬼手劉聞訊趕來。
他拍了拍蘇哲的肩膀。
“大哥你現在立刻去一趟相國府。”
“就說我發現了鄭謙與太子私下勾結的新證據。”
“請楊相國定奪。”
他又看向鬼手劉。
“劉仵作你去東宮。”
“告訴太子殿下就說我查到驛站血案的幕後黑手是楊國忠嫁禍於他。”
“而鄭謙就是人證。”
兩人都愣住了。
他們不明白蘇宸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豈不是在同時激怒兩頭猛虎?
蘇宸卻沒有解釋。
他只是看著窗外那片陰沉的天空輕聲說道:
“有時候想要抓住水裡的魚。”
“就必須先把水徹底攪渾。”
“渾到讓所有的魚都分不清方向。”
“到那時我這個漁夫才好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