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部群體不是機器，不能說調就調，說試就試。”
“李冬生動的是底層盤子，我們頂層要留個收口。”
書記點了點頭：
“收口不是退路，是臺階。”
“你們以為我真要靠一個副處把整個體系翻個底朝天？”
“我當然要他撞，但我也會留繩子拽著。”
……
他看向趙行：
“老趙，你那邊是不是也接到點‘言論管控’的呼聲？”
趙行笑了下：“不少老領導來電話，說現在機關的風氣太鋒利，幹部說句話都得想三層意思。”
書記點了根菸，語氣平穩：
“怕就對了。”
“怕就不會亂說。”
“這個階段，就得鋒利一點。”
“制度不鋒利，改不了人心。”
“過兩年風平浪靜，再談潤物細無聲。”
……
會議最後，書記丟下一句：
“這一次，不是我推李冬生。”
“是我借他，敲山震虎。”
“現在，全市系統該醒的——都醒醒了。”
“再不配合的，就不是走流程的問題。”
“是要不要留在系統裡的問題。”
……
第二天，機關網頭條推送：
“關於進一步推動試點機制在各局室落實的工作要點彙編”
落款是市委常委會議精神。
而附表第一個欄目，就是——
“因流程資料異常待回訪人員名單”
名單後面，赫然兩個副局名字赫然在列。
……
張偉看到後直接笑出聲：
“書記這招，真夠狠的。”
“你給他一張圖，他給你上個會。”
“你拔一根釘，他順手撬一堵牆。”
……
李冬生沒笑，他知道，風頭未過去。
這只是第一波。
常委會開完了不等於沒人翻盤。
他盯著下一個紅線框：“人崗圖第三層，局屬單位配套崗。”
這才是核心——
換掉系統內阻礙容易，怎麼填上空缺的幹部，那才是真考驗。
他低聲嘟囔：
“下一步，不是改流程，是——補幹部。”
“流程，光畫沒用。”
“的有人，跑得動。”
一大早，組織部官網更新了一條內部通知：
“關於徵集改革試點空崗補位人選的初步推薦意見，請各單位在三日內完成上報。”
這一條通知看起來中規中矩，實則炸出了窩裡所有想動的人。
人事線瞬間動了。
——三十多個試點空崗，雖不是核心崗位，但都是未來資料系統直連的“流程節點崗”。
誰上去了，誰就是系統正式成員。
誰沒上去，未來評優、晉升、重用，統統邊緣。
這不是補缺，這是一場集體進場博弈。
……
第一天還沒人動。
第二天一早，推薦名單陸續遞交。
但很快，李冬生就發現了問題：
好幾個名單，明顯是“保守派”有意安排的人。
比如一個處室推薦的“楊國強”，人品沒問題，但去年流程填報錯誤率全市第一。
一個月前還因為“漏傳掛賬”被點名批評過。
再比如另一個局推薦的“蘇婉清”，後臺硬，幹活卻總留後手，一直是機關裡的“典型聽調不聽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