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亮起,車子繼續前行。
再向前,空氣中的溼氣加重,已經接近海邊。
前面的車子轉向燈閃爍起來,下一個路口要向左拐。
“他們是去集裝箱碼頭。”林風在導航地圖上指了指。
“那邊的確是個很好的藏匿地點,廢棄集裝箱很多,隨便找一個,就能藏下十幾個人、幾箱金子。”金若蘭點頭。
“沒有金子,只有殺戮。”林風有種不祥的預感。
“江湖就是這樣,有多大利益,就有多少殺戮,兩者密不可分。在這裡,任何人的性命都能用金子衡量。如果有人說不,那一定是金條的數量不夠多。”金若蘭說。
林風的個人世界裡一向祥和安寧,他總希望,每一個登門的病人都能平安地活下去,直至白髮蒼蒼地老去。
很可惜,那只是他的美好願望。
他的父親也常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其實也是在告誡他,城市的光鮮亮麗背後,一定有日月照不到的地方。
拐彎之後,金若蘭放慢車速,不再緊跟,免得雷炮起疑心。
“金鳳門的唯一目的是平息於家的災禍,其它的,不想管,也管不了。”金若蘭看出了林風的焦慮和擔憂。
林風醒悟,立刻點頭:“是,我明白。”
起初,他生怕跟丟了前車,造成雷炮和那女人的正面火拼,二死其一或者兩敗俱傷。
經金若蘭點醒,他立刻明白,前面兩人都不是善類。尤其是雷炮,更不值得關心。殺人者償命,他槍殺了兩名同伴,如果被人殺了,也只是咎由自取。
遠遠的,前面的車子靠著一列集裝箱停下來。
金若蘭把車子駛入暗處,隨即熄火。
“我們不過去?”林風問。
金若蘭搖頭:“稍等,等到他們為金子火拼時再過去。前面是口沸水鍋,盲目過去,大大不妥。”
林風口袋裡的電話發出叮的一聲響,收到一條短訊。
他取出手機,螢幕上顯示出於樹發來的訊息:“你在哪裡?我想找人喝酒,就在你診所門口。”
“是於樹,找我喝酒。”林風把那條短訊展示給金若蘭看。
“富二代大少爺就是這樣,遇到事,要靠喝酒解決。”金若蘭搖頭。
“我是他朋友,他當然也有其他朋友,但那些場面上的酒肉朋友,只能喝酒笑鬧,不能推心置腹。”林風說。
“遇到大事,喝酒解決不了,只能面對。”金若蘭的臉色漸漸變得冷峻起來。
“於樹養尊處優慣了,但他是個好人,孝順真誠,待人和氣,每年向各大慈善機構、災害應對機構的捐款超過兩百萬,也多次親自參加捐贈、救災行動,與紈絝子弟不同。”林風為好友辯解。
“抱歉。”金若蘭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嚴厲,立刻嘴角上翹,給了林風一個笑臉。
林風給於樹回短訊:“在外面,有病人,幾小時後才能回去。先回家吧,好好照顧寶鵑。”
同時,為了保險起見,他先將手機調成了震動模式。
果然,訊息發出五秒鐘,於樹的電話就打進來。
“林風,讓你的病人見鬼去吧,今晚寶鵑一直在哭,她睡不著,一閉眼就做噩夢,夢見有一群山精樹怪來搶我們的孩子。我被她哭得心煩,把岳父岳母全都接到別墅來陪她,自己才脫出身來。來陪我喝酒吧,連續出了這麼多事,我都快精神崩潰了——”這段話的結尾,於樹狠狠地罵了一句。
林風聽到了啤酒罐砸在牆上的聲音,不禁皺眉:“於樹,不要在街上弄出太大動靜來,驚擾了鄰居,他們報警,你就有麻煩了。”
本城是個法治社會,診所附近治安良好,像於樹那樣大吵大嚷,再加上亂砸啤酒罐,弄出叮叮噹噹的噪聲來,附近鄰居不堪其擾,一定有人向警局民生熱線投訴舉報。
“去他的,都去他的吧!”於樹大叫,“你幾時回來?我在診所門口等著。”
“好,我儘快。”林風無奈,只好如此安撫。
掛了電話,林風的眉頭緊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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