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伴你,不醉不歸

第98章 習慣兩個人

她小心翼翼的將手湊近許馨月的鼻子,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溫度,這才鬆了口氣。

原來只是暈過去了,她還以為……

許馨月這一受傷,暫時自然是沒法作妖了,因為她的事情,太子被罰去祖廟守廟,連帶著整個東宮的宮人也被外人嘲笑,許馨月主僕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畢竟許馨月是受了罰的人,皇上又開口讓她做個通房,連側室都不是,可想而知她的日子會有多難過了。

然而,這一切的屈辱許馨月都忍了下來。

她會等,會謀劃,等將來,她一定要讓這些曾經對不起她,看不起她的人,都跪在她的面前,匍匐在她的腳下,求饒,哀嚎。

許馨月在心裡想著,心變得越發的冷硬,狠辣了。

相較於許馨月的難過,蘇瑾寒的日子倒是舒服得很,每天四處轉悠,和莊靖鋮一起打打鬧鬧,私塾也已經辦起來,招了不少的學生,漸漸的步入了正軌。

就連那批收養的孩子,也在夏禾的訓練下,如今一個個氣質大變不說,就是身手也頗有進益。

當然,蘇瑾寒自己的輕功最近也練得不錯。

她老是在莊靖鋮的身邊臭美,說自己的輕功如何如何的好,卻被莊靖鋮毫不猶豫的取笑。

蘇府,寒苑。

“啊,好無聊啊。”蘇瑾寒趴在桌子上,一臉絕望的哀嚎。

莊靖鋮這兩天有事,她沒有去找他,事實上,也是找不到人,所以這日子,也就越發的無聊起來。

習慣了每日都見著他,然後一通瞎忙的日子,這會兒閒下來,蘇瑾寒真的有些無所適從。

“小姐,靖王殿下吩咐了,若是小姐覺得無聊,可以看書,可以練輕功,可以……”一旁的青芽說。

“得了得了,快別說了。”蘇瑾寒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

不知道她這會兒正想他呢麼,還一口一個靖王殿下,靖王殿下的,真是氣死她了。

青芽眨了眨眼,不知道蘇瑾寒氣什麼,便道:“小姐渴不渴,餓不餓?奴婢在廚房燉了銀耳蓮子羹,若是小姐想吃,奴婢這就去端來。”

“去吧去吧。”蘇瑾寒不耐煩的擺手,只想將青芽給打發得從眼前消失。

青芽退下之後,蘇瑾寒又恢復了那副蔫蔫的模樣,趴在桌子上隨手撥弄著桌上的杯子。

或許人真的是習慣性的動物,所以她這些日子和莊靖鋮幾乎朝夕相處之後,他突然離開要去辦事,她整個人都有些不習慣了。

臨走前,莊靖鋮也沒說去做什麼,什麼時候回來,蘇瑾寒這會兒腦子裡想的,倒都是他了。

沒過一會兒,青芽端著蓮子羹進門,同時稟告道:“小姐,門房來報,說是邵夫人前來拜訪。”

蘇瑾寒愣了愣,呢喃了一聲,趕忙道:“快請,不,還是我親自去請吧。”

蘇瑾寒說著,匆忙起身朝著門口而去。

青芽忙喊道:“那小姐,這蓮子羹……”

“放著吧。”蘇瑾寒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青芽聽了,趕忙將手中的蓮子羹放下,匆匆去追蘇瑾寒去了。

蘇瑾寒跑到大廳的時候,門房已經將邵氏給迎進門的,看到她匆匆跑出來,邵氏眼中含著一抹笑意,道:“你這丫頭,跑這麼急做什麼,也不怕岔了氣。”

說著便捏著帕子替蘇瑾寒擦拭額頭上的細汗。

蘇瑾寒咧嘴一笑,道:“這不是聽說夫人來了,開心的麼。”

“你這小丫頭,嘴這麼甜,也不見你來府上找我。”邵氏點了點蘇瑾寒的鼻子,沒好氣的說。

蘇瑾寒嘿嘿一笑,沒有回應,拉著她的手往自己的寒苑走,一邊道:“夫人去我屋子裡坐坐。”

雖然邵氏每次都喊她去府上坐坐,可是她也不敢真去啊,畢竟嶽府的地位崇高又敏感,素來都是特別少與外人往來的,若是被她開了這個先河,往後那些人還不得把嶽府的門檻給踏破了去。

她雖然渴望和親人接近,但是卻更加會考慮好親人的難處和感受,絕對不會做這樣莽撞給他們帶去麻煩的事情。

拉著邵氏到了寒苑,蘇瑾寒忙著招呼她坐下,桌上的銀耳蓮子羹還好好的放著,蘇瑾寒揭了蓋子,濃濃的香味和熱氣散出來。

“來,夫人吃這個。”蘇瑾寒將蓮子羹遞給邵氏。

“我來得倒是湊巧了,還有蓮子羹吃,你這口糧被我吃了,就不怕自己餓肚子啊。”邵夫人笑眯眯的說。

蘇瑾寒將勺子往邵氏手裡一塞,道:“這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夫人這會兒來,正巧就有這個吃,那叫口福。”

一旁的青芽怕邵氏推卻,趕忙道:“夫人請用吧,廚房裡還有,奴婢這就去給小姐拿。”

邵氏聞言這才笑了,等青芽離開之後,這才道:“你這丫頭倒是不錯。”

“多謝夫人誇獎,夫人快嚐嚐,看看我府上的廚子比之夫人家裡的如何。”蘇瑾寒笑眯眯的。

邵氏嚐了一口,讚歎,“好喝,你這廚子不錯,果然是有錢人,這廚子怕是請的最好的吧。”

蘇瑾寒說:“夫人你就別打趣我了,什麼有錢人啊,就是一做生意的,主要的,還不是看上頭的臉色。”

沒過一會兒,青芽又端了一碗蓮子羹上來,兩人吃東西的時候沒有說話,吃完倒是好好聊了一番。

“此番上門,是來請你陪我去寺廟還願的。”邵氏終於說出了來意。

“我陪夫人還願?”蘇瑾寒頓時驚訝。

許多人許願之後,心願達成的時候,都會去寺廟還願,這不稀奇,但是一般,都是和身邊親近的人前去,比如婆媳,姑侄,長嫂弟媳之類的。

岳家這麼大的一個家族,像是二舅媽,三舅媽,還有兩個侄女,都是可以陪大舅媽去的,而如今的她不過是個外人,蘇瑾寒想不通,邵氏為什麼會來找她。

邵氏抓著蘇瑾寒的手,說:“上次我去含山寺,便是為了替我相公祈福,願他能夠平安,得勝歸來。如今邊疆告捷,他過幾個月便要回來了,我的心願也算了了,自然也該去還願了。”

“上次若不是你捨命救我,怕是我這條命也要交代在含山寺了,便是沒有死,出了事,我夫君怕是也難以專心的在邊疆行軍打仗,你是我們的恩人,所以此番還願,我想請你陪我一起去。”

蘇瑾寒看著邵氏,動了動唇瓣,垂著眼眸沒有立刻開口。

她的心裡有些發酸。

面對邵氏溫柔的目光,滿心的愧疚如同潮水湧動。

大舅媽,你可知道,上一世,便是因為我,才害得嶽府滿門被滅,不管我做什麼都只是在贖罪而已,我又有什麼顏面面對你的感激?又有什麼資格做你的恩人?

“瑾寒,可以嗎?”邵氏緊了緊抓著蘇瑾寒的手,溫柔的問。

蘇瑾寒抬頭看她,輕輕一笑,道:“好,夫人什麼時候去,提前給我說一聲便是,我屆時一定陪你前往。”

邵氏見她答應,頓時開心一笑,道:“好,那就說好了,等我去的時候,提前一天派人來給你說一聲。”

但凡約著做什麼事情,都是要提前一天甚至更久說的,這也是邵氏今天親自來的原因。

親自前來請,顯得有誠意,蘇瑾寒容易答應一些,到時候再派人提前一天說,這樣便不會出岔子了。

敲定了蘇瑾寒會陪著她去的事情之後,邵氏沒有久呆,帶著人離開了。

等她走後,蘇瑾寒獨自坐在屋裡許久。

靖王府。

莊靖鋮獨自坐在書房中,神色安靜而沉默。

每年到這個時候,他總是格外的安靜而沉默。

因為昨天,是他母妃的忌日。

不知道怎麼和蘇瑾寒提起,也不想她看到他難受的模樣,索性就沒和她說。

“臭小子,你在做什麼呢?”有人的聲音驟然在屋內響起,莊靖鋮抬頭看去,匆匆起身朝著那人而去:“師傅,你老人家怎麼來了。”

“什麼老人家,什麼我怎麼來了,我怎麼不能來嗎?”歐陽浩瞪著一雙眼看莊靖鋮,說。

莊靖鋮忙賠笑,道:“瞧師傅說的什麼話,哪能啊,弟子不是那個意思,來,師傅快坐。”

“好了,別笑了,知道你這兩天難受,瞧瞧你笑得那模樣,醜死了。”歐陽浩一臉嫌棄。

“來,瞧瞧師傅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了。”歐陽浩說著,也不知從哪兒變出兩壇酒出來。

“來吧,咱們師徒許久沒見,來,一起喝兩杯。”歐陽浩將酒罈拍開泥封,清香的酒味瀰漫整個房間。

“好。”莊靖鋮心裡一鬆,接過一罈酒,和歐陽浩碰起杯來。

他這一生,如果不是遇到了歐陽浩,或許真的就碌碌無為,平庸致死了,所以對歐陽浩這個師傅,他是由衷感激的。

當初歐陽浩一時興起,溜進了皇宮玩玩,意外發現了被欺負的莊靖鋮。

那時候莊靖鋮瘦弱,整個人小小的,被欺負得沒法還手,卻依舊不肯妥協,那一雙眼中閃爍的堅定讓歐陽浩動了心。

然後他就死皮賴臉的追著莊靖鋮,要給他做師傅了。

莊靖鋮自然不相信這種送上門來的太監是有真本事的,所以拒絕了,後來耐不住歐陽浩糾纏,就勉強和他學學,沒想到竟然真的練出了功夫來。

莊靖鋮正驚訝又欣喜的時候,歐陽浩突然卻消失了。

為此莊靖鋮還失落了好久。

後來歐陽浩再次出現,系統教他武藝,後來又將暗幽門傳給了他,他手上有了自己的勢力,又暗中發展經營,這才有了和太子抗衡的資本。

可以說,沒有歐陽浩,他莊靖鋮就算能有今天,也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艱辛。

師徒倆喝著酒,說著往事,莊靖鋮心裡的憂傷也被沖淡了不少。

“師傅此番來京城,是來祭奠那對救了你的夫妻嗎?”酒過三巡,莊靖鋮輕聲問道。

當初歐陽浩遇到了一次背叛和截殺,他被一對夫妻所救,可是救他的夫妻卻被仇人給殺了,歐陽浩後來雖然殺了那些人報仇,但是那對夫妻,卻也回不來了,這也成為了歐陽浩心裡的痛,便是在那段時間,將暗幽門交給了莊靖鋮。

歐陽浩捏著酒罈子的手抓緊,然後“嗯”了一聲,便繼續喝酒,不說話了。

氣氛似乎因此有些壓抑。

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的喝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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