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為因紐特人:我在北極捕魚吃

第30章 鯨脂新光

冰原的風裹著細雪掃過洛辰的狼皮手套,他蹲在鯨脊灣的冰灘上,靴底碾碎了一層薄霜。

探險隊的雪橇轍印早被風雪填平,只餘下那口封著文物的木箱,像塊沉默的冰礁立在不遠處。

他伸手摸向腰間的獸皮袋,裡面躺著半本從沉船殘骸裡翻出的捕鯨船日誌。

羊皮紙邊緣被海水泡得發皺,卻還能看清船長用鵝毛筆寫的字跡:“鯨脂熬出的油比海豹油耐燒三倍,燈芯浸過鹽滷能燃整夜——這是上帝賜給極夜的禮物。”

“極夜的禮物...”洛辰對著掌心哈了口氣,白霧裡浮起前世在挪威博物館的記憶。

那時他站在展櫃前,隔著玻璃看因紐特人用海豹油燈的復原模型,講解員說:“他們的文明停留在石器時代,連取光都靠最原始的油脂。”

冰面下傳來細碎的裂響,像有人用骨刀輕叩獸骨。

洛辰順著聲音望去,一塊灰白色的鯨骨正從冰縫裡擠出來,表面還粘著半融化的鯨脂——那是去年秋天部落獵到座頭鯨後,被丟棄的邊角料。

“我們丟棄的,或許正是他們視若珍寶的。”洛辰指尖撫過鯨骨上的齒痕,那是食腐的北極狐啃噬過的痕跡。

前世作為考古學家,他見過太多文明斷層:因紐特人用鯨骨搭雪屋,歐洲人用鯨脂做肥皂;前者覺得後者浪費,後者嫌前者“未開化”。

他忽然站起身,狼皮斗篷被風捲起,露出腰間掛著的骨刀——那是重生後自己磨的第一把。

刃口比部落傳統的更薄。

“為什麼不能把廢棄的鯨脂變廢為寶?”這個念頭像冰錐刺破薄雪,在腦海裡紮下根。

哈魯的雪屋飄出松木香時,洛辰正蹲在門口用骨刀敲凍硬的馴鹿肉。

年輕的木匠掀開獸皮門簾,鼻尖沾著木屑:“烏納拉克?”

“你不是說要教我修魚叉嗎?”

“我這裡有比修魚叉更重要的事。”洛辰舉起懷裡的鯨骨碎片,“我需要你做個能熬油的東西。”他指著碎片上凝固的鯨脂,“就像捕鯨船日誌裡寫的那樣。”

哈魯的藍眼睛眯起來:“熬鯨脂?”

“老人們說那是被海靈詛咒的,會讓冰原的海豹不敢靠近。”他搓了搓手,指節上還留著昨天雕刻冰矛時的血痕,“不過...你上次做的多鉤魚叉,確實比傳統的多捕了三條白鮭。”

洛辰跟著他鑽進雪屋。

哈魯的工具架上擺著獸骨鑿子、馴鹿角刨刀,還有半塊凍硬的海豹皮——那是他改良冰刀套的材料。

“要蒸餾槽。”

洛辰翻開懷裡的日誌,指著上面歪歪扭扭的草圖,“用鯨骨做支架,石塊壘爐膛,頂部蓋海豹皮當冷凝層。”

“這得去西邊的冰洞。”

哈魯摸了摸下巴上的絨毛。

“部落的火塘不能碰,祭司說新火會驚醒睡在冰層裡的祖先。”

他抓起皮靴往腳上套,獸皮繩釦得咔嗒響,“日落前能搭好框架,不過鯨脂...得去去年的獵鯨點撿。”

冰洞在鯨脊灣東側,洞口結著冰花,像塊蒙了霜的水晶。

洛辰舉著火把照進去,洞壁上還留著前年部落祭祀時塗的血漬,暗紅的痕跡在火光裡泛著褐。

哈魯把鯨骨支架往地上一放,骨節撞在冰面上發出空響:“開始吧。”

第一次失敗來得很快。

他們把鯨脂塊扔進石槽,用海豹油引燃底火,可冒出的黑煙燻得兩人直咳嗽,熬出的油混著雜質,像攤凝固的血。

哈魯抹了把臉上的灰:“和煮海豹油沒區別,你說的'蒸餾'在哪?”

洛辰蹲在石槽前,用骨刀挑起一點油膏。

前世在阿拉斯加考察時,他見過愛斯基摩人用獸皮口袋過濾油脂,可蒸餾法...他想起日誌裡另一段:“需用雙層石槽,上層煮脂,下層接水,蒸汽遇冷成油。”

“把海豹皮掀起來。”他對哈魯說,“我們需要讓蒸汽上升,再在頂部蓋塊冰板。”

第二次試驗時,冰板上凝結的水珠混著油滴往下淌。

洛辰用貝殼接住,湊到鼻尖聞——沒有海豹油的腥味,反而帶著點海水的鹹。

“成了!”他捏著貝殼跳起來,撞得洞頂的冰碴簌簌往下落,“哈魯,看這個!”

年輕木匠湊過來,瞳孔裡映著貝殼裡的油:“真清...比瑪拉嬸母過年熬的馴鹿油還乾淨。”他伸手沾了一點,抹在指尖,“不黏手,應該能燒更久。”

洞外的天光開始發暗時,他們終於得到小半罐清澈的鯨脂油。

洛辰扯下一縷苔蘚,在油裡浸了浸,用火石點燃。

橙黃色的火苗騰地竄起來,把兩人的影子投在洞壁上,比部落裡的海豹油燈亮了兩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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