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陳瀟在後面輕輕喚了一聲:“公子……”聲音中盡是柔情和不捨。
慕容復耳力何其敏銳,立時聽聞,回頭笑道:“兩位娘子也要和我一起去嗎?”
兩人頓時暈生雙頰,更增麗色。
司琴啐道:“勾欄瓦舍之地,我和瀟妹兩個女子怎麼去得?”
陳瀟聲音更小:“公子,你早去早回,瀟瀟一定好好練簫……”
慕容復哈哈一笑:“你們的技藝已經很棒了,我就是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還能比得上你們兩個。”
司琴陳瀟心中又是一暖,捏緊了手中的瑤琴和玉簫,目送慕容復出門。
一出皇城司,李丘就忍不住問道:“慕容公子是要娶王家的女兒做正妻?”
慕容復點了點頭:“不錯,王雱大人是在下的舅舅,王荊公更是在下的外公,我表妹更是與我青梅竹馬,一往情深,在下的正妻當然是要娶她。”
李丘拱手又拜:“王雱大人和荊國公去世得早,在下無緣得見,但家父和叔叔一直對他們的才學和政見十分認同,想不到慕容公子竟和他們還有這層關係。”
慕容復心道:“想不到李家竟與王家親善,我日後若是要想進行改革,當可拉他們作為助力。”
當下不動聲色,笑道:“自從荊國公在朝中失勢之後,王家的聲威一落千丈,如今只怕比不上你們李家了。”
李丘連連擺手:“我上次被王夫人抓去了曼陀山莊,若非公子相救,早已性命不保。”他又向周圍看了兩眼,才低聲道:“王家百足之蟲,根系深遠,王夫人要想殺我,那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慕容復見他一副害怕已極的模樣,不禁暗自好笑,揶揄道:“放心吧,王夫人現在蘇州,那是沒時間再來抓你了。”
李丘搖了搖頭,吐槽道:“真不知王雱大人這樣一個在洪州的文才之士,怎生到蘇州娶了……。”他看了看慕容復的臉色,沒有再說。
慕容複道:“上一代的事情誰又說得清呢,李兄不也是在外面看上了苗姑娘麼。”
李丘苦笑道:“慕容公子還是莫要取笑我也,咱們還是聊一聊琴操姑娘吧。”
“不錯。”慕容復點了點頭:“蘇尚書說過,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等大好男兒,那當然是要四處採摘更美的鮮花了。”
李丘哈哈大笑:“慕容公子這般解讀蘇尚書的詩詞,他那大鬍子可要豎起來了。”
慕容復也樂了:“你怎麼知道蘇尚書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妙極妙極。”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地向著暖水樓走去。
其時天色已近傍晚,汴河之上的漕運仍未完全停下,更有人一邊吃著乾糧,一邊幹活,吆喝聲不絕於耳。
而城內已經稀稀落落地亮起了燈火,酒樓、坊市、瓦舍的人群依然密集,慕容復甚至看到了‘外賣小哥’的身影。
有些酒樓竟然為還在汴河之上工作的人們安排了配送服務。
東京汴梁在哲宗年代幾乎已是不夜城。
商品經濟繁榮,一至於斯!
慕容復一邊和李丘閒聊,一邊暗中驚歎,自己似乎把這北宋瞧得小了。
這等景象,難道不正是資本主義滋生的土壤嗎?
他打定主意,日後可不能每天都在沉迷女色和勾欄聽曲中度過了。
“開賭場,把汴梁做得和澳門香港一樣又大又強!”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