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子一條腿直接被砍了下來。
吳豔芳彷彿感覺到一股涼風,從腳脖子瞬間竄上頭頂。
她直接被嚇得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這娃兒瘋了,嬸子都敢砍?”
吳豔芳驚恐地盯著一旁提著彎刀的陳建軍,額頭上,豆子大的汗珠直冒。
剛才陳建軍但凡偏一點,她這隻手就沒了。
地上那袍子一條腿直接被砍了下來,猩紅的鮮血,染紅了雪地,她要是早那麼一秒,被砍下來的就是她的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連一旁的鄉親們,都給嚇著了。
他們滿以為陳建軍就是嚇唬一下,沒想到這混小子真敢砍啊?
“你當這是你家裡呢?問過我沒有?”
陳建軍惡狠狠地盯著吳豔芳,手裡的彎刀還在滴著血。
這下吳豔芳是真的被嚇著了,她連滾帶爬地站起身,跑到陳二柱身後,嘴裡吵嚷著。
“大柱子,你特麼死了,你家兒子瘋了,你不管?”
吳豔芳一邊喊著,一邊衝周圍指指點點。
“這娃兒瘋了,連我都敢砍咧!”
此時,終於有圍觀的鄉親反應過來,趕緊開口幫忙勸阻。
“軍娃子,可不能亂來,鬧出人命你要坐牢的!”
“就是啊,軍娃子,有啥好好說,你還年輕咧!”
彷彿是感覺到有人撐腰,吳豔芳趕忙推了推身旁的陳二柱,開口道。
“你個窩囊廢,還看著呢?”
“你家這侄子要殺你婆娘了!”
陳二柱也是個慫包,這些年又被養成了懶漢,面對陳建軍,他哪裡敢說什麼?
只能傻笑著開口勸阻。
“軍娃子,你別犯渾,你嬸子也是好心幫你,這袍子拿屯子裡買了,換了錢,留著給你娶媳婦兒呢!”
“我用得著她幫我操心?”陳建軍抬起頭看向陳二柱。
只是一眼,陳二柱便感覺汗毛倒豎。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此刻的陳建軍眼裡毫無感情,就像是一頭要吃人的野獸。
而陳建軍這會兒的確如此。
前世的他,一輩子悽苦,都是拜這一家子所賜。
如今,他想要改變這一切,這兩口子還敢跳出來。
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他這輩子不想再忍了。
這個世界,唯有瘋子才能真正的不受拘束。
他既然要重新開始,就要將他們嚇服。
“告訴你們,這個家從現在開始我說了算!”
“我已經是去山裡死過一回的人了,早就無求所謂了!”
“誰敢欺負我家裡人,我就跟誰玩兒命。”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陳建軍兇狠的目光,讓陳二柱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他知道進山就意味著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刨活兒。
這小子是真的發了狠了。
可就在這時,陳長河走了進來。
“我也不行?”他滿頭花髮,卻顯得精神矍鑠。
聽見這個聲音,陳大柱又一次跑了出來。
他本來還想要躲躲的,但自己老爹來了,他說什麼也躲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