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了嗎?”
姚沛宜甚至沒想到自己窩在俞定京的懷中,睜開眼的瞬間,眸底浮出些驚色,又顯露興奮。
兩人齊齊坐起身來。
那道嬰啼聲聽上去離他們的位置很近。
姚沛宜未加思索便道:“有人搗鬼,我去看看。”
案子歸大理寺負責,俞定京自然不會讓姚沛宜一個人去,跟著她出了門,循著聲音到了一處園子,園子大,兩人分頭在裡頭尋找了半晌。
姚沛宜沒找到那嬰啼聲究竟在哪兒,卻先和俞定京走散。
眼下抓人要緊,她只好先跟著嬰啼聲走。
等再抬頭,人已經走到了西院。
陰風陣陣,吹得她身上刺骨的寒。
計姨娘的屍身就躺在那屋子裡,她頓時生了幾分怯意,想著等俞定京過來再行動。
只是剛轉身的瞬間,腦後傳來一道鈍痛,她只感眼前一黑,連打她的人都沒看清楚,就失去意識地暈在了地上。
“……”
等姚沛宜再睜開眼的時候,周遭已是燈火通明。
她又回到了屋內,俞定京和姚放站在榻邊,雷雨和雷夫人都來了,見她睜開眼,連忙上來賠罪。
“王妃沒事吧?”
“頭上的傷還疼嗎?你可看清了打你的人長什麼模樣?”
姚沛宜甩了兩下腦袋,“疼倒是不太疼,就是沒瞧見打我的人。”
雷妙妙半夜被人喊醒,得知好姐妹被打暈後匆匆趕來,安撫人道:“方才大夫來看過了,說你應該是被木棍之類的東西敲暈了,
不過對方用的力氣不算太重,所以沒傷到骨頭,方才已經上過藥了。”
姚沛宜頷首,又迷茫道:“我是怎麼……”
“是俞定京抱你回來的。”
姚放臉色不好,“先前就說了讓你回去,非不聽,你看看你現在傷的,本來腦子就不好,現在更不用說了。”
“我真沒事,不用擔心。”
她知道姚放是關心自己,看向俞定京,問:“王爺,你趕來的時候,看見兇手了嗎?”
“沒有。”
俞定京皺眉。
他和姚沛宜走散後,在園子裡找她找了兩圈,最後聽到姚沛宜的呼痛聲,這才趕到西院,卻只瞧見小姑娘暈倒在地。
雷雨面色凝重,“竟有人對王妃行兇,看來王爺說得不錯,計姨娘當真是受人所害。”
雷夫人讓伏嬤嬤將熬好的湯藥端來,提議:“要不還是將府中人都喊來,逐個排查吧。”
“最好不要。”
姚沛宜坐起來,接過藥一飲而盡,“兇手利用嬰啼聲將我們引出來,明目張膽將我打暈後還能順利逃脫,這無疑是一種挑釁,
他很明確即使是我們將所有人都找出來,都找不到他,咱們就偏不如他的意,繼續查下去,一定能有所收穫的。”
俞定京沒有發表不同看法,眾人也只好先依著她來。
姚沛宜即使傷勢不重,也需要好好休息,當夜,她先睡下,俞定京和姚放去了大理寺。
次日一清早,等雷妙妙再過來探望,姚沛宜便換好了衣裳,精神滿滿的模樣。
“沛沛,你不休息嗎?”
姚沛宜搖頭,“我本來傷得不重,睡了一覺已經沒事了,先去看看王姨娘吧。”
雷妙妙先前說過,王姨娘只有早間的時候是清醒的。
雷妙妙拗不過姚沛宜,只好帶著人去了王姨娘的院子。
剛入屋,姚沛宜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藥氣,不禁擰起了眉頭。
“我這屋中氣味是挺難聞,讓王妃受苦了。”
臥榻上,一個瞧著病弱的清麗婦人坐起身來,想來便是王氏。
同人寒暄過後,姚沛宜自然而然地將話題引到計姨娘的身上。
王姨娘的表情倒看不出厭惡,只是原先陳姨娘說過,王姨娘總是受計姨娘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