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定京飛快起來,脖頸連帶著耳根子都是脹紅一片,“不好意思。”
“沒事……”
姚沛宜自覺尷尬,將枕頭上的書拿了過來,小心翼翼遞過去,“那啥,要不…先借你看看?”
俞定京心頭一震。
他本來以為這檔子事被他撞破已經夠難堪了。
可姚沛宜竟然還問得出口。
她……
她內心如此強大嗎?
“我不用了。”
俞定京騰地一下站起身,只顧著要走,沒注意到腳邊的書箱。
“啪嗒——”
一時間,形形色色的書都跟著傾倒出來。
有些意外翻開的,也同兩人方才瞧見的圖樣相似,只是呈現出各式各樣的動作。
“……”
“……”
俞定京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她,“你…需求這麼大嗎?”
“啊……”
姚沛宜摸了摸鼻頭,也不知該如何說,“你沒需求嗎?”
“我……”
俞定京臉紅得快滴出血來,穩定心神才道:“我想起來一些案子的線索,先回書房處理了。”
他沒想到姚沛宜如此…飢渴。
若是再留在這兒,他擔心自己清白不保。
“案子?”
姚沛宜對案子感興趣,放下手裡的書,“要不妾身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
俞定京對上小姑娘的目光,連忙偏開眼,“我自己去。”
男人離開的腳步都是錯亂的,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朱嬤嬤本是不滿俞定京又逃走,結果一進屋就瞧見滿地的圖冊,一時間老臉都跟著有些燙了。
“王妃,雖然老夫人是挺急的,但是也沒有這般急。”
姚沛宜眨了兩下眼。
瞧小姑娘茫然的模樣,朱嬤嬤嘆了口氣:“罷了,您今夜先休息吧。”
翌日。
俞定京一早便同姚放趕去了元家。
元家三姑娘離奇自縊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京城,還牽扯出一樁可怖的連環殺人案。
姚放昨夜在大理寺翻看了開封府遞上來的卷宗,整夜沒睡好,早間瞧見俞定京發黑的眼眶還嚇了一跳。
“我昨夜查案子,你幹什麼去了?眼圈黑得跟拿墨汁沾過似的。”
“別問我。”
俞定京這話說出來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若非昨夜去姚沛宜的屋中,瞧見了那滿地春宮圖,他怎麼會…徹夜難眠,甚至還做了些難以啟齒的夢。
若只是些旖旎之夢就罷了,偏偏他夢見的是和姚沛宜在一起,兩人鑽研著圖冊上的招式。
乃至於今早一起來…他換了一整套的床褥和褻褲。
“你這樣幽怨看著我做什麼,昨夜想我想得徹夜難眠?”姚放挑眉。
俞定京:“你們兄妹倆真是一個勝一個。”
“不過你說,這元姎分明是自縊,仵作都驗過屍了,元啟為何不信?”
姚放懶得說笑了,思忖道:“百姓都說是紙人詛咒連環殺人,可昨夜我看了開封府遞上來的卷宗,原先死的那兩人根本就沒有瓜葛。”
俞定京掀開眼皮子,視線落在車窗外的元府牌匾之上。
姚放所說的紙人詛咒連環殺人案,已有兩位死者,死者被發現時,身邊都有紮好的紙人,且出自同一個紙紮鋪。
在昨日之前,這樁案子是由開封府來調查。
可昨日元三姑娘元姎也離奇自縊,元啟親自登大理寺,這樁案子也因涉及官眷之死而移交大理寺。
“仵作雖驗過屍,但我們還得過去再看看。”
俞定京收回視線,“元啟篤定他妹妹不會自縊,定然有他覺得不對勁之處。”
——
廣仁寺位於京郊,出城門不到一盞茶便能到,因前些時日著火,今日來的香客不多。
雷妙妙一路上都在和姚沛宜聊元家的案子。
“你說這案子古怪不古怪,每一個死者被發現的時候,身邊都有一個紙人,難不成紙人還會復活殺人?”
姚沛宜最喜歡聽這些稀奇古怪的案子,同人下車後,往寺內走。
“昨日我聽王爺說他和姚放在查這案子,等他回來我再問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二位施主,請隨小僧來領香。”
剛入寺門,便有一個長相機靈的小和尚上前來引路,一路帶她們去了正殿。
“你們寺廟看著已經沒有被火燒過的痕跡了。”雷妙妙同小和尚搭話。
小和尚笑:“是啊,定京王修繕寺廟得當,香客們也都說廟內沒有火燒的痕跡。”
“定京王這樣厲害啊。”雷妙妙給姚沛宜拋了個眼神。
後者失笑。
小和尚將香遞給兩人後,雙手合十道:“小僧見兩位施主面色紅潤,是大吉之兆,不過眉宇間隱隱有晦色,需得化解。”
“晦色?”
雷妙妙本就信佛,一聽這話有些著急,“那怎麼辦?”
小和尚微笑,“不礙事,小僧這兒有兩道平安符,施主們拜過佛後,去西廂房找小僧,可免費贈與給施主們破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