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很長,霍殤走得很穩,彷彿他抱著的不是一個沉甸甸的一百一十斤,而是輕飄飄的妍麗紗緞。
重蓮迷迷糊糊險些被晃睡著了。
直到察覺到了光亮,她眯眼往外看了一眼,瞬間就清醒了。
不是,密道口的那個湖,怎麼跟她家裡剛改造的發財風水湖長得一毛一樣?
她面無表情地抬眼看霍殤:“我聽說縣主府前一任主人,是在朝堂上罵得您狗血淋頭的太傅張毅直張大人,因為觸怒您,被趕回家鄉養老去了。”
霍殤注意著腳下的路,沒看她:“他是朕的老師,先皇的退位詔書就是他替朕起草的。”
重蓮:“……”
我敲!
他是不是在說逼宮?!
這種資訊量巨大的話,他這麼張嘴就來真的好嗎?
她終於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求您了,您當個安靜的美男子,憋說話了行麼?!”
霍殤嘴唇蠕動。
重蓮不得不放開耳朵:“您說什麼?”
霍殤垂眼看她,清冷的瑞鳳眼上是長長的睫毛,簡直能戳進人心深處,他嘴角微微揚了一下:“朕什麼也沒說。”
重蓮:“……幼稚!”
她憤怒的表情很生動,一下子把霍殤給逗笑了。
重蓮深深覺得這上司腦子有坑,笑笑笑笑個屁,把她活生生都給笑毛了。
他之前也不這樣啊!
難道是上次鑽床底下太刺激,覺醒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重蓮拍拍他的手臂:“您放我下來,咱倆這麼著不合適。”
霍殤瞥了她一眼:“那天你指使朕給你穿衣裳的時候,怎麼不覺得咱倆那樣不合適?”
重蓮簡直想掐住他腰上的軟肉擰一圈兒:“……您再這樣我當您看上我了啊!”
霍殤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什麼都沒說,又彷彿什麼都說了。
重蓮莫名其妙地就耳根子紅了一下,那滾燙的,讓她恨不得趕緊把人踹走。
想掙扎下來,又怕肚子裡的崽沒揣嚴實再出了岔子,只能讓他一路抱著進了主臥。
這熟門熟路的樣兒,重蓮完全可以想象當時他跟他老師是怎麼半夜裡湊在一起算計先皇的。
不啊!
她真不想知道他過去那麼多的事兒!
這麼搞下去,她早晚得知道他的心理病哪兒來的,那不得分分鐘變成他心上的女人!
沉默著等他把自己放好,重蓮掛上假笑:“您趕緊走吧,坐在這張床上,我就想到前不久才跟孩子他爹……真沒臉跟您待在一起。”
霍殤深深看了她一眼。
當時那個床燒了,他知道。
但他沒說破:“你最好別忘了,你還欠朕八次死劫,若你出了茬子,朕還得讓德福給安寧侯讓位置。”
德福,御前大總管,老太監了。
重蓮嘴角微抽:“您放心,我一定不讓您費勁兒換人,受新手摺磨,一準兒好好給您做事!”
她仰著巴掌大的小臉兒說話的時候,瞧著太招人了。
霍殤鬼使神差地碰了碰她的眉心痣,這動作之後,他心中微微一滯,面上卻不露聲色,神色淡淡地揹著手走了。
重蓮因為太驚訝,倒是沒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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