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
車內傳來裴嬴川崩潰的怒吼:
\"再笑!明日全都給本王去刷恭桶!\"
陳述輕咳一聲:“王爺,馬上到府裡了,您看看王妃......”
裴嬴川嫌棄地將雲珈藍推很遠,對驚蟄道:“驚蟄呢?驚蟄!”
驚蟄坐在陳述旁邊,也已經笑得渾身發抖。她聽到裴嬴川喚她,忙正了正衣襟:“奴婢在。”
裴嬴川道:“你們主子怎麼回事?”
雲珈藍身上的香,應該有迷情和另外一種。他感覺十分熟悉。
但他想不起來。
“難道皇帝的迷情香,還真能迷住她嗎?她這個蠱師是怎麼混的?”
驚蟄嘆了一口氣,道:“王爺不知,我家公主在幼年,遭奸人陷害,被推入了蛇窟......”
“這個,本王知道!”裴嬴川道,“推入蛇窟會變成這樣嗎?”
“自然不會。”驚蟄道,“但柳家女子體質特殊,情到濃時會催情動欲。身懷異香只是表象。本來,少量的迷情香對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對於有柳家女子血脈的人來說,無異於將這香的效果放大了無數倍。”
裴嬴川怒道:“你們公主不會解毒嗎?”
“會啊,”驚蟄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無辜,“她剛要吃解藥,您就進來了。她怕您生氣......”
畢竟,一談到迷情香這種東西,任何一個人都難免會想入非非。
裴嬴川沉吟一聲。
那邊雲珈藍還要裴嬴川鬧,卻突然像斷了線的木偶般掉了下去。
\"......雲珈藍?\"
裴嬴川還維持著被她強摟的姿勢。他下意識接住她下滑的身子。
\"雲珈藍!\"他猛地掐住她人中,\"醒醒!本王準你暈了嗎?親完就暈,算什麼東西?\"
沒有反應。
她方才還胡鬧的雙手此刻無力地垂落,腕間玉鐲撞在車板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
“公主!”
“王妃!”
驚蟄和陳述齊齊喊道。
此時,馬車剛剛到達王府前。
裴嬴川氣得腦仁疼。馬車還未停穩,他已踹開車門,抱著雲珈藍一躍而下。
暴雨如注,他的玄色大氅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裹著兩人。雲珈藍蒼白的面容貼在他頸側,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王爺!傘——\"
陳述和驚蟄在後面追。
裴嬴川充耳不聞,大步踏過水窪。懷中的身軀輕得驚人,彷彿隨時會化在這滂沱大雨裡。
他下意識收緊手臂,張口就道:“府醫!給本王傳府醫!”
王府熄了大半的燈籠又重新亮起來。家僕和婢女接連喊道:“喚府醫!”
府醫提著藥箱踉蹌奔來,衣襬濺滿泥水。
\"王爺!老奴要先診脈——\"
裴嬴川將她抱入蘭苑內室,把人放在榻上。
“務必...務必給本王治醒她!”裴嬴川氣得快炸了,他感覺自己被親的那片滾燙刺痛無比,“本王一定要問問她什麼意思!”
迷情香雖會放大情慾,但不會無中生有。
雲珈藍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在她的潛意識裡,難道自己就是一個任人褻玩的勾欄小倌嗎?
府醫蒼老的手指捏著三寸金針,在燭火上快速燎過。
“得罪!”他剛想施針,突然想到了什麼。
“王爺,王妃是女子。老奴來施針,恐怕不太方便......”
屋裡立時陷入一股詭異的沉默。
“驚蟄!”裴嬴川很快反應過來,“你來給雲珈藍褪衣。”
驚蟄應了一聲,硬著頭皮上前,依著府醫的話,給雲珈藍施針。
過了幾息。
“裴嬴川......”
帳中驀然傳出一個虛弱的聲音。
裴嬴川起身上前,看見雲珈藍的雙唇蠕動。
她緊閉著眼睛,臉上潮紅似乎已經褪去。
府醫送了口氣:“可喜可賀,王爺王妃吉人天相。已經無大礙了,等王妃醒來即可。”
“裴嬴川......”雲珈藍依舊在喚。
裴嬴川看她似乎在說夢話,不太想搭理她。
睡夢中的雲珈藍突然道,“你為什麼有我母后想東西?”
府中所有人都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