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漸遠,房門咔噠一聲開啟,於準要走了。
那一瞬間,腦子裡複雜的痛苦的絕望情緒一併消退,思想叫囂著向我發出唯一的指令---留住他。
“哥。”我慌不擇路的跑向他,從背後緊緊抱住他,“你們不一樣,你不像他。”
轉著頭在他背上蹭了蹭,額前的碎髮隨著動作翹起一點,我更緊的貼著於準,由著酒精麻痺我,慫恿我,操控我。
“我是怕你討厭我。”山根酸脹,我收緊手臂竭力剋制著哽咽,想說的很多,然而越是試圖將話表達清楚,越是覺得理不出頭緒,渾噩中只能不住的道歉,“對不起。”
飯桌上談起家人時,於準會不會想到輕生的媽媽?會不會連帶著再恨上我一遍?
手臂輕顫,我抽了抽鼻子,眼淚洇溼了於準純白的T恤,近乎討好般的放輕聲音同他商量,“哥,我乖一點,聽話一點,你不討厭我行不行。”
酒精的麻醉作用在這時攀升至巔峰,頭忽然變的很沉,連起碼的平衡都無法保持,我直直的往一邊栽倒。
“誰告訴你我討厭你了?”
乘著話音,腰被攔了一下。
有了支撐我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軟下去,幾乎掛在於準身上,緊接著忽然一陣失重,彷彿被高高拋起又緩緩墜落,心臟被向上提著,我下意識收緊手臂,將確保安全的支撐緊緊抱住。
“好了,別哭。”於準的手仍貼著我的臉,我閉著眼睛,不知道此刻和於準是什麼姿勢,只覺得他的呼吸離我很近,說話時的氣息都撲在我臉上,很舒服,“很晚了,睡覺。”
混沌的頭腦弄不清他的語氣,但我心裡又明鏡似得知道自己現在十分磨人。
於準向來沒什麼耐心,大概是被我又哭又吵的弄煩了,想哄著我快休息。
說不討厭我,會不會也是哄小孩的?
“不哭了。”哪怕喝醉了也記得不能冒險讓於準心煩,我乖順的躺平,天旋地轉的仍不敢睜眼,摸索著牽住於準的衣襟,含含糊糊的嘟囔,“哥你別生氣,我馬上就睡著。”
耳廓裡鑽進一聲輕笑,激起一小片酥酥麻麻的癢,讓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我揚起一點下巴,不知碰到於準哪裡,只感覺他隨著我的動作呼吸停了一瞬,然而唇邊觸感綿軟光滑,全都是於準的味道。
實在舒服的讓人慾罷不能,忍不住再向前湊一寸,蹭一蹭。
“蘇洛。”於準嗓音莫名啞了,叫我名字時兇的嚇人,我只能停下動作,翻身睡了過去。